这延安府虽不是什么繁华之地,可是比起一路的衰败、贫穷与荒凉来,已经是有了不少的生机。
高操先在街边找到一处冷饮摊店,要两碗冰雪凉水喝了,又吃了半块西瓜,这才解了暑气,心里畅快起来。
见不远处有座宝塔,也随着行人,一路走去,游玩了起来。半路,这个一直住在平房与楼上的开封人,又被陕西的窑洞所吸引,在杨家岭转看了一阵没有梁柱的窑洞。
看看日头偏西,暑热消退,这才寻一个无人处,念动口诀腾空而起,施起神行术往回飞去。
一路仔细地向下观察,却没有看到自己的一行人马。此时的高操,俨然成了一个光杆司令,空头总指挥。
心中不免奇怪,又沿着这条路来回走了好几趟,还是找不到他们。这才感到有些不妙,就在一个村庄边上降落下来。
行不数步,见路边立着一块大石头,上书“史家庄”三个大字。
这史家庄也怪,有一多半已经被大火烧毁,放眼望去,已是残垣断壁,一片焦土。
只有山脚下,以及周围山上零星有些人家。高操就走到那有人家的地方去探问借宿。
一连敲了三户人家的门,都是开门缝一看,也不答话,就关上了门。再敲便无人应答了。
敲到第四户,开门的是一个女子。高操唯恐她再把自己关在门外,便抢先迈了一条腿进去,确定那大门无法关上之后,才弯腰施礼问道:
“大姐勿恼,在下路人一个,途经贵庄,现天色已晚,欲借贵庄投宿一宵,明日便行。”
那女子将他上下打量,将门用力把住,并不答话,只用冷冷的目光盯住他。那女子虽是村妇穿戴,眉目间却射出凛然寒光,高操见了,不敢造次,怕她把自己关在门外,只是伸着那只脚不肯缩回来。
正僵持间,院中走出一老者,年纪虽大,却腿脚轻快,目光如电,声若洪钟:“我儿闪开,我看是何人强要借宿?”
高操见那老者已然生气,忙陪笑施上一礼道:
“老太公在上,是在下想要借宿。远途赶路之人只借住一晚,天亮便去。”
老者也将他上下打量一阵,见这年轻人面白身高,一身锦袍,还懂些礼数,有几分斯文,言语缓和了下来:
“老夫蓬门荜户,‘太公’二字实不敢当。”
高操再拜:“还请老丈收留一宿。”
老者满是疑惑地问道:
“你即是赶路之人,为何只一把折扇,不见行囊,连雨伞,包袱都不带一个?”
高操这才忽然明白了,前几户人家,为什么不肯收留自己。
只得又施了一礼,把自己还有一行同伴多人,还有多少骡马,以及自己因何前去探路,回来后人马都不见了行踪一一如实说出。只是把神行术一事隐瞒了起来。
老者听罢,顿足叹道:
“坏了坏了,定是被山上的那伙强人给掳去了!”
高操惊问:
“哪里有强人?又掳到何处去了?”
见高操闻言也吓得失了颜色,又看他穿戴长相,不似山上贼人那般破烂干瘦,料他不是强人的同伙,这才让他进门,留他住宿。
饭后,老者把附近山上有多少山贼,如何出来掳掠,如何杀人放火等等诸事一一说与了高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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