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景关注着远处的动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穆云垂再次开口道:“哥,我的部下呢?不管怎么说,此事因我而起,我得做点什么。”
穆云景眉头紧蹙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良久才反应过来,对穆云景说道:“不急,有件事情非你不可。”
说罢从腰间解下佩剑递给穆云垂,指指出城列阵的梁军阵营:“去吧,会会姚老将军,父亲有信传递,我给你压阵。”
穆云垂看清那柄佩剑,一时惊愕,失语到:“这是…”
姚万重在沂陵城外本就修筑有简易军士,军士出城后安营扎寨极为迅速。
未待姚万重在营中坐定便有人来报:“穆云垂前来拜营。”
随同其父一起出城的姚修武闻言,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无耻之徒,还敢露头!父亲,我去斩了他!”
姚万重轻声道:“你哥都斗不过他,你行吗?”
随即姚万重起身,不着甲胄,起身亲自出营去见穆云垂。
两军对峙,穆云垂一骑突出,列于阵前。
姚万重一身常服悠然策马立在营门,驻足不前。
穆云垂见状自嘲一笑,驱马前行至梁国营门十数步外止住。
“贤侄,靠这么近,不怕再被俘一次吗?”
穆云垂在马上抱拳,不答话,自顾自道:“仰慕姚侯已久,可惜此次小住,未能谋面。”
姚万重笑笑:“本来能见的,想去送你一程,你却不辞而别了。”
穆云垂笑笑,岔开话题道:“文意兄可还好?”
“死了。”姚万重云淡风轻道。
穆云垂愣住,不可思议道:“死了?!”旋即恍然道:“姚侯真是沉得住气。”
“行啦,闲话少说,穆云景还是穆光白让你来的?”
穆云景不发一言,从马鞍边慎重地取下佩剑,横卧胸前。
姚万重认清那物,不禁一愣:“穆光白真到了?”
穆云垂点点头:“我父就在十五里外。他让我带话给姚侯。”
“姚侯英明神武,必不能久居人下,我大燕愿助姚侯一臂之力,更进一步,裂土封王。”
“以上是我父心声,就小子而言,仰慕姚侯威名,沂陵小住,深感姚侯创业治国才能非同一般,青州这半州之地如何容得下您。您春秋渐过,日头西坠,此时再不作为,此生将止步于此,即使您不为自己打算,也不为文意兄打算吗?他少年英才,难道也要一辈子为他人驱使为阍吗?”
姚万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穆云垂继续说道:“我大燕不愿与姚侯刀剑相向,所求也只不过是姚侯他日取而代之以后,许我青州半州之地,豫州我大燕寸土不取,愿与姚侯永为友邻。”
姚万重眯起眼仔细打量着这个与自己长子差不多年岁的年轻人,微微一笑道:“这是穆光白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穆云垂挺起胸膛:“这是燕国的意思。”
梁国军营之中,陈祎与姚修武爬上哨台,时刻关注着场中两人与远处燕军的动向。
“老师,那燕人拿的是什么?父亲似乎挺吃惊的样子。”姚修武好奇道。
陈祎仔细打量,眼角猛地一缩,下意识道:“十一乱?!”
“什么?”姚修武不知所云。
陈祎解释道:“驱龙南顾之后,北部十一国向大魏皇室称臣,大魏皇室为彰显尊严,特命巧匠融宫廷密藏为汁,铸剑十一,渡江分封十一国王。因为同年南北方依次安定,因此民间将这十一柄剑称为十一安。只是,十一王国的安宁并不安稳,北地战火连绵,更甚驱龙南顾之祸。民间将这祸乱的源头——十一国唤做十一祸,寻其祸根还是当年的大魏、如今的南魏丧师辱国,放弃了北地,因此将那朝廷赐给十一祸的权威象征十一剑,改称十一乱。”
姚修武不屑一顾:“不还是一柄剑而已。”
“不。”陈祎面色冷峻地摇摇头:“十一乱严格来说是一种礼器,但由于来自宗主国大魏,它一但出现往往意味着。”
“奉旨征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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