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彬一边给吉娜解释着,一边注意到这次的车并不是土黄色,而是黑色的。这至少说明车的主人不是商会会长黄泽宇。

车停下后,很快后车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30岁出头的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她大约1米65的身高,身穿一身黑色的女性西装,一双黑的发亮的高跟鞋把她的个头撑到了1米7以上。她应该是天生的黑直发,却烫成了些许卷,然后利落地扎了起来。

女人以干练的步伐向办公室后门走去,每一步在黄彬眼里都散发出熟悉的感觉。

看到女人大半张侧脸时,黄彬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连吉娜也通过牵着的手感觉到了黄彬的异样。

‘没什么。’黄彬假装蒙混过关。

‘认识那个女人?’

‘当然不认识。’黄彬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立刻找了个理由,‘只不过之前,阿杰的父亲被海盗杀了。而因为商会的悬赏,船团把生擒的海盗交给了商会,也就是眼前这幢建筑。可万万没想到,原来海盗都是商会派出去的。他们前一刻刚从船团手里接手海盗,下一刻海盗就光鲜亮丽地从那后门坐车跑了。’

‘那这儿不就是个贼窝吗?’

‘谁说不是呢。我们进去看看里面在干什么吧?’

‘可是...’吉娜左右望了望,‘这儿没有窗,我看不到里面情况,不能轻易使用任意门呀。’

眼看着女人已经走进了办公室,后门也应声关上,黄彬心道:‘我进去过,知道里面布局,我来用任意门吧。’

‘你?!’吉娜有些着急了,‘你不是把魔力都给我了吗?’

‘的确都给你了,但即便我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也还是有一些魔力的呀。那次在传送站门前,我第一次尝试任意门,不也是传送出了2、3米了吗。这墙可没这么厚,而且我清楚这堵墙后面的情况’

‘那好吧。但答应我,你要量力而行。一旦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带你离开。’

办公室里的格局一如上一次没有变化,只是相比船团来时和朴恩在隔着办公桌对话不同,刚才进屋的女人被他请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两人似乎刚刚落座,对话还未进入正题。

这一下黄彬看清了女人的正脸,的的确确和前妻何慧婷有几分相似。如果说相貌上只有5分相像,那走路姿势和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味道就更相近了。

黄彬自然不是只因为这个原因才进来偷听的,但如果说毫无这方面因素也是自欺欺人,所以他也不敢和吉娜明说。

“朴站长,你是知道我要来?”女人一坐下就朝朴恩在开口,语气中带着质问。

朴恩在赔了个笑脸,说道:“怎么能啊?我要是知道雨田调查员来的话,一定就夹道欢迎了。”

叫雨田的女人翘起一只脚,眼睛依然直视朴恩在:“我去调查过的地方可不少呢,真正不知道我突然造访的,反应可绝不是朴站长这样的。”

“那是那些人心里有鬼,平时工作马虎,自然害怕调查员来了。”朴恩在摊开双手,展开双臂,接着道,“但我们丽江港可不一样。在商会黄会长的带领下,几乎支撑起整个公国南边的一半贸易。港区里的工作人员也是辛勤工作。既然我们日常没有什么纰漏,自然不会担心调查员来访。”

黄彬虽然听着两人的对话,但眼神一直没离开过雨田。

“没有纰漏?”雨田拔高了语调,尖锐的声音非常刺耳,“要是一切都好,那我何必跑这一趟?我也不和你打哑谜。去年一整年的海上矿产的进口比上一年掉了38%,而我们刚获得的情报,北面的利亚科夫矿产的收购却在增长。这说明什么?说明原本卖矿给我们的海民里,一部分转而出售给利亚科夫帝国了。”

朴恩在听着有些吃惊,似乎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雨田接着说道:“利亚科夫本来的矿产就比我们多,而这无论在工业还是军事上都是至关重要的资源。如果此消彼长,后果如何应该不用我来说吧?本来国内从海民那里收购矿产最多的就是这儿一带的几个港口。照理说,原本卖矿给我们的海民都是在周边采矿的,他们转而把矿石卖给利亚科夫必然是舍近求远。若不是你们出了什么纰漏,我可想不出为什么海民们要这么做?”

“这...”朴恩在一时接不上话,又想说什么。

“别说我想不出,连陛下也想不出。所以才督促阿萨夫部长调查这件事。”雨田说罢用更犀利的目光射向朴恩在,“既然部长派我来了,我就了解清楚。我希望我对你开诚布公,你就别把我当傻子耍,行吗?”

“雨田调查员这是哪儿的话。”朴恩在显然已经开始慌了,“您既然来了,自然可以调查清楚。矿产的进口锐减,或许是策略上出了问题,也或许是利亚科夫出台了什么新政策吸引了海民。但我敢保证,我们商会在港口运营上一定是兢兢业业的。怎么说呢?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好一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雨田眯起了眼睛,仿佛要看穿对方的把戏。

‘原来是这么回事。’黄彬幡然醒悟。

‘你明白什么了?’

‘外面集市上的一切都是假象。全都是在演戏,是这个朴恩在演给雨田调查员看的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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