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身形削瘦的样子,根本不像一个成年男人该有的体魄,如果他是因为吸食鸦片致幻,那么他的自杀就说得过了。
宋临川恍然大悟,李东是张梅的儿子,张梅又在齐家做活,听齐安说张梅之前是跟在齐太太身边的,说不定东西就是张梅偷的,卖了东西的钱又拿给李东。
“裴源,你赶紧让人去查一下周围的当铺,看看张梅生前有没有去过。”
裴源吩咐了几个巡捕去办这件事,宋临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裴源,他觉得这事的中心肯定离不开齐家。
第二天,裴源刚到巡捕房,昨天派去查当铺的人就来通报了。
果然像宋临川猜想的那样,城西有家当铺称张梅去当过两个镯子和几条项链,那事情就对上了。
按照这个想法,就算东西是张梅偷的,那点钱也不能支挣李东买这么多的鸦片,齐家的账户上定有问题。
下午,裴源一行人到齐家,管家老程把他们带到了齐禄山面前,齐禄山坐在前厅主位上,见来人是裴源等人,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道,
“裴总探,这件事我希望你们能快点结案,如果在期限内还没有查出来,事情闹大了,最后对你对我都不好。”
裴源点头,表示知道了,和齐禄山说明来意后,让程管家带着去了账房。
宋临川走进账房,叫账房先生拿来了近一个月的开支记录。
这时,齐安也进来了,宋临川瞥了一眼齐安,小声嘟囔道,“这个齐二少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齐安笑着走到裴源身边,关系很好似的拍了一下裴源的肩,裴源微笑着轻拂下齐安的手。
齐安也不恼,“今早的时候我就料到你们会来查账,最近的我已经看完了,上个月的账确实存在问题”
齐安边说边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如果裴探长和宋侦探愿意让我加入这次案件的调查,我很乐意分享我的发现。”
宋临川考虑了一会儿,朝裴源点了个头,裴源答应了齐安的要求,齐安笑着说道,
“好,那我先说说我的发现,最近一两个月的账比平时多出来一部分,我哥最近出去谈生意不在家,平时在家里能碰到账本的只有我哥,账房先生和家里的厨子,厨子是因为食材采购的需要,父亲特地批的。”
宋临川翻开账本,大致地过了一遍,的确和齐安说的差不多,但这笔多出来的钱主要是在食材采购上,比前几个月多了些。
尽管齐家是大户人家,但这么多的伙食开支实属不必,说是逢年过节也不为过。
裴源叫人把厨子带到账房,这个厨子面色也不大好,但看样子应该也才刚开始吸鸦片,
另一个被派去厨子房间的警卫也回来了,那人拿回一柄高档烟枪,裴源把人带回了巡捕房审问。
那厨子坐在审讯室里,丝毫不害怕,显然是已经预想到了这个结果。
裴源、宋临川和审讯记录员就坐在他对面,旁边站的是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进来的齐安。
“说!张梅是你杀的吧?”裴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厨子往椅子上靠了靠,不急不慢地说,
“哼!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有次我改账的时候被她发现,她就以这个名头要胁我给钱,
两三次就算了,后来她要得越来越多越来,我才知道她那个杂种儿子也染上了鸦片。我受不了这种日子,就杀了她。”宋临川看着那个厨子,他似乎没有说谎。
便问道:“那你和阿顺是什么关系?”厨子“呸”了一声,“老子也是坏事闯一起了,张梅死的那晚,他起夜上茅厕撞见了,他也是个贪的,不过我给了他一笔钱之后他就没找过我了。”
裴源听完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厨子面前问,“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那厨子摇摇头。
宋临川知道裴源的意思,每次裴源在决定死刑之后都会问这个问题,如果家里还有老人或幼儿的话,他就会派人送一笔钱到那人家里,但显然,今天这位不需要。
几人走出审讯室,宋临川伸了个懒腰,“齐少爷,你们齐家还真有点用人不淑啊。”
齐安无奈地摊手,“那我回家之后可得让我爹好好查查那些下人了。”
正是中午,三人出了巡捕房之后径直去了餐厅。宋临川刚坐下就问道今天谁请客,齐安自愿揽下,说是为感谢宋临川和裴源,
自己看了那么多国外关于探案的文章,就连在法国留学的时候也找了许多这方面的书来看,这还是第一次亲身参与呢。
“既然齐少爷请客,那我就放心点了哦,这家的奶油葡国鸡一绝,你们一定要尝尝,”宋临川拍拍齐安的肩,不客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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