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密谋,高瀚文终于说服了严世蕃,而后启程到杭州赴任。

马车前面是四骑护送的兵,马车后面也是四个骑兵的配置,马车两旁还有两骑随从,如此规制,对于一个杭州知府来说,显得过于煊赫了。

这自然是严世蕃的安排,这是严世蕃给高瀚文的站台,向外人传导着严世蕃乃至内阁对高瀚文此行的支持。

除了排场上的支持外,高瀚文此时怀里还揣着合计一万两的银票,任何计划的施行都离不开银子,这一万两银票,便是从严世蕃处拉来的投资。

马车一路颠簸,日夜兼程,每隔七八十里便有个驿站,可供休整补充,眼下,已经进了浙江,又到一个驿站了。

“歇歇吧。”高瀚文吩咐道。

可到驿站门口一看,这驿站院子本就不大,此时已经被另外一拨人马占据了。

院子里一些兵卒正在给他们的十几匹马添水喂料,刷洗皮毛,兵卒们面容冷峻,分工明确,手脚麻利。

光看气质,就该知道这不是寻常士兵,而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高瀚文的随从走进院子,很没眼色的向众人喊道:“我们是京里来的,有人接站吗?”

这些兵卒该喂水喂料的继续喂水喂料,该刷洗皮毛的继续刷洗皮毛,竟然没人看这随从一眼。

高瀚文此时也已经下了马车,意识到眼前这波士兵的不寻常,走进院子,站到了随从身前。

那随从见高瀚文过来,知道自己不该说话了,后退一步,微微俯着身子,跟在了高瀚文身后。

“有人接站吗?”高瀚文语气温和的喊道。

此时,马厩里一个驿卒才姗姗来迟的跑了出来。

“小的见过大人。”

“我是从京城前往杭州赴任的杭州知府,你们为何没人在门口接站?”

听高瀚文如此说,那驿卒脸上显出几分为难之色,小声道:

“大人您都看到了,马料都被他们占了,这还不够呢,我们的口粮也都拿来给他们喂马了,我们驿站,现在没马料拿来接站了。”

高瀚文朝院内地上的马槽望去,马槽里果然盛着许些黄豆小米,那些马嘴唇翻动,正在抢着嚼吃。

马匹用途很多,不同的用途饲喂标准不同,高瀚文一看马料,再结合喂马的显然都是精兵,便知晓这都是军中的战马。

高瀚文心中有数了,这可能是胡宗宪胡总督的人马,但还是问道:

“他们是谁的马队?”

那驿卒还是一脸为难,道:

“小人哪里敢问,看排场好像比二品大员还大些。“

高瀚文微微皱眉,见驿卒那一脸为难,明白这是在趁机要好处了。

作为一个驿站,补给用的马料不够也就罢了,问一个问题也一问三不知。

今天若是不掏出点银子来,人马缺乏补给,怕是很难按时赶到杭州上任了。

看来这浙江官场,没钱还真是寸步难行。

一个小小的驿卒,都有贪污的路径手段,别说自己要面对的其他官员了。

高瀚文心中厌烦,却还是伸手入怀,打算拿张银票来行贿,毕竟自己能等,但浙江的灾民却等不了。

正在此时,没等高瀚文拿出银票,院内一个声音传来。

“请问是不是新任的杭州知府高大人?”

高瀚文打量了一下来人,没急着回答,反而问道:

“阁下是?”

“我是胡总督的亲兵队长,胡总督让我出来看看,是不是杭州知府高大人到了。”

“我就是高瀚文。”

那亲兵队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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