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迷迭香,从大学时代第一次听到那首英文歌“Scarbh Fair”(《斯镇颂歌》)起,它就悄悄地种在柳伊的梦里了,轻轻念着它的名字,想象它梦幻的美,想象它迷幻的香。
N年后,柳伊在S城打拼多年,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阳台,不大不小,东南朝向,上下玻璃窗半封闭着,摆了一长排陶土花盆。迷迭香就走出了她的梦,来到了她的香草园,这里没有蒲公英。
伊伊从来没有想过,哪怕只那么一小会,她会成为现在的自己,做梦都不曾有过。
恍惚回到大四那年的那个周末,北国已入秋,偌大的公园游人不多,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走在那里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单薄的她裹着那件薄呢大衣,灰色的衣,灰暗的天,走过红砖绿瓦古老的城墙,走过一道道低矮的拱门。
那天阴沉沉的,刮着一点风,不大。抬眼望去,正前方远远的高台上,几个人影移动着,小小的,是放风筝的大小孩。
风筝在天,人在地,看不见的是那一条条隐形的线。无线的风筝,还是断线的风筝?随你怎么想!
一只、两只、三只颤颤抖抖地飘在诺大的天空,因风而起,随风而飞,有点像小小的蒲公英,伊伊暗自想。
很小的时候,青春无敌的父亲和母亲在努力养家糊口之外,下班后会背着、牵着小小的儿女,走过碎石铺就的环山路,翻过山头,走到位于山顶的镇上去,那里有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家电影院。
伊伊眼里依稀又看到了那售票的小窗口,窗台高伊伊小,看不到里面坐着的售票员,只看到透射出来的昏黄暗淡的光。拉着父亲的大手,顺着电影院向下倾斜的中央通道,走进左手边前排靠墙壁的座位。高大的父亲想来不喜欢坐在人从中,要么坐在最后一排,要么靠边坐。
电影结束,头顶着漆黑的夜空,父亲和母亲背着、带着孩子们一步步几个小时再走下山回家。
那会伊伊几岁?从来没问过。父亲用外套把伊伊紧紧裹在怀里走路的样子,反复出现在她的记忆中,时空穿插交错,记不清是不是此时的事。
长大后,她还一直清晰地记得一个电影画面-一个带着儒冠穿着长袍的书生,站在湖边,手里拿着一把金簪子敲打岸边的一颗大树,敲三下,湖水就向两边分开,湖底走出来一个通报的夜叉。伊伊长大后,知道了这是民间传说-柳毅传书救龙女的故事。
还有一部电影,电影歌曲始终清晰地留在伊伊的脑海中,从小到大一直萦绕着:
“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
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
让我在广阔的天地间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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