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中部第一大学的生源大多来自中部地区的中下阶层,从那里毕业的学生默认毕业以后都要为大执政和大执政家族效忠一生。”
“不管是哪个系的学生,都以军官的标准严格训练,而且实行严苛无比不近情理的没人性军事管理制度。”
“毕竟,作为要为大执政和大执政家族效忠一生的仆从,服从要从学校抓起。”
“至于没有门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的学校,那是跟中部第一大学齐名的王都大学,只收有来历的勋贵子弟。”
每一个学生都以军官的标准严格训练,难怪木语和昭然之前看来比执政军的士兵还要老练……
“就这样?”随意仍旧好奇。
“当然不只如此。”
木语接着笑道。
“他一直在后边追,我就一直在前边跑,两个人一直跑了好几条街。”
“后来,我慌不择路,跑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结果没想到刚好撞破一个犯罪现场。”
“那个被挟持的女生向我求救,准备实行绑架的犯罪分子也不打算让我离开,加上正义的学生会执行者又堵住了路口。”
“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先一起把那名女生救出来,然后再跟他回校接受处罚。”
“然后,我们两个护着那个女生,被一群帮派分子追着砍了两条街,差点儿挂在那里。”
“最后还是听从那女生的建议,逃到附近的降临教派据点,引来百十名教派的人一起把那帮帮派分子拿下,我们才算逃过一劫。”
“那名女生在那里的教团很受欢迎,是一名自愿去为教团的穷人义诊的医学生。”
昭然也陷入回忆,接着木语的话讲述道。
“当天,因为一名男孩高烧始终不退,她不放心,所以才回家晚了些,没想到就被附近街道的帮派分子盯上。”
“得知我们救了那女生,教团的人都很高兴,盛情挽留,拿出食物和水果招待我们。”
“在那天的晚宴上,很多教派分子围在我们周围,跟我们热切的打着招呼。”
“原本对于所谓的降临教派,我是不以为然的。在我看来,将未来寄望于虚无的神灵,实在不是值得认同的行为。”
“但通过与那些人的接触,我发现,降临教派的神灵或许是虚幻的,但他们的善意却是真实存在的。”
“双方关系熟络以后,他们就开始说起身边的事,通过他们的讲述,我第一次看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昭然陷入沉默,情绪低落。
“你能想象吗,这家伙以前是大执政的死忠,死心塌地的给大执政卖命的那种。”
木语没心没肺的笑个不停,拿捏着腔调,模仿昭然冷漠的语气。
“不管怎样,大执政还是可以信任的,不值得信任的是那些利欲熏心的贵族和欺上瞒下的官僚——”
“真的太经典了太好笑了。”
“当时有人抱怨起自己的处境,这个家伙居然说,你们怎么不想办法告诉大执政呢,大执政不会坐视不理的——哈哈——”
木语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死一般的沉寂,还有那些人奇怪的视线。”
昭然微微侧过脸,避开两人的视线。
“离开那里之后,我心里始终很介意,于是就想办法去接触和了解这社会的另一面。”
“然后,夜里翻墙去教团吃宵夜的不良学生就多了一个,我也没被他揪着去学生会受罚。”木语含笑道。
“……我一直认为,这世界总该有些底线。我也一直以为,执政议会纵有许多不足,但正是有大执政坚守底线,才不至于堕落得更坏。”
昭然流露出的情绪复杂,五味杂陈。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大执政也只是一个贵族而已……还是最大的贵族头子。”
“……经过那些事,我才明白,老师和师兄他们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再以后,这家伙就跟脑子坏掉了一样,对毕业以后的就业去向也不关心了,整天混迹都城的各个社会救济组织,利用他的律法知识为人打官司。”
木语乐不可支。
“都城的有司被他搞得烦了,甚至专门给学校寄了信件,要求学校对自己的学生严加管束。不过听说那些信件都被他护犊子的老师扣下了。”
“毕业以后,这家伙回了老家所在的越岭城,自己组织了一个社会救济组织。”
“前段时间,五大地区关系重新变得紧张,很多非官方的民间组织都被取缔。”
“听说他主持的社会救济组织也没了,干脆加入了附近的降临教派,还成了一个团体的小头目。”
随意本能觉得违和。“执政议会没对降临教派下手吗?”
“没有。”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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