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辰从地上快速地弹了起来,拖着那条腿,大喊一声:“你们这群狗杂碎,有本事就来追爷爷我。”
说罢就朝着熊戾冲了过去。
那些狗腿子们作威作福惯了,平日里都是别人对他们点头哈腰,哪里听过这个,一个个呜嗷喊叫冲追上去。
聂辰任由拳脚如雨点般打砸在自己身上,一边嘴里疯狂问候着这帮狗腿子们的父母一边紧抱着着狗腿子冲向熊戾。
狗腿子们一个个气得七窍生烟,更加卖力地踢打起来。竟没有一个人去管昕怡。
聂辰知道,不把熊戾卷进来,昕怡是没有一点逃跑的胜算的。
此刻的聂辰,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嘴角的鲜血缓缓滴落,只有一只眼睛还能勉强睁开看见前方,另一只眼睛已经血红一片完全看不见了。
就是现在!
聂辰快速朝着昕怡看了一眼。
昕怡知道,这是聂辰换来的唯一机会,自己绝对不能辜负聂辰哥哥。
昕怡不再迟疑,拔腿就跑。
困兽犹斗,况人呼?
“去死吧!”聂辰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爆发出较于平时数倍的力量,竟然将那个狗腿子抡了起来,狠狠地向熊戾砸去。
熊戾望着飞砸而来的肉坨,运起灵力,暴起一鞭将那狗腿子抽飞到一旁。
那狗腿子瞬间便昏死了过去。
熊戾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作势就要去追昕怡。聂辰飞扑过来,死死的抱住了熊戾的腰。
熊戾气急,运起灵能,一肘顶在了聂辰胸口处。“咔嚓,咔嚓”聂辰觉得自己的胸前的肋骨不知道碎成了几截。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可抱着熊戾的手就是死死不松开。
熊戾看着昕怡向远处跑去,瞪了那些狗腿子们一眼,怒喝道:“还杵在哪里干什么,快把这个狗皮膏药给我剥下来。”
那些狗腿子看到熊戾将他们其中一人一鞭子抽到昏死过去以后,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们平时对熊管事可谓是极尽谄媚,没想到,熊戾面对着飞砸而来的同伴,本可以轻松接住的他并没有选择如此,而是将其一鞭子抽飞了出去。
原来熊戾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过,一个个内心不免生出彻骨的寒意。
听到熊戾的话,这些狗腿子们出于惧怕,急忙冲上去,七手八脚地剥着聂辰。
这聂辰就像是长在了熊戾身上一样,不管是用脚踹,用手砸,甚至用牙咬,一时之间,竟然丝毫没有办法把他弄下来。
熊戾眼看着昕怡越跑越远,看着这些狗腿子们连一个将死之人搞不定。大喝一声:“都给老子滚开!”
说罢,只见熊戾运起灵能,稀薄黑雾通通汇聚到自己的手掌处,高高扬起,紧握成拳,直奔聂辰天灵盖而去。
这势大力沉一拳,要是砸下去,恐怕半个脑袋都要被轰碎了。
周围那些摊贩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那些奶奶,婶子们一个个抹起了眼泪,哀悼这个年轻可怜的孩子。
男人们一个个牙关咬紧,怒目圆睁,双拳紧握,可他们不能冲上去。
他们知道,自己的那点力量,无异于螳臂当车,更何况他们还有妻儿老小,要是惹脑了熊戾,就算满门死绝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天不见,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天不见,世态炎凉甚,天道不公明。
天不见,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天不见,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聂辰此刻觉得自己就要碎了,他也不知道是靠着什么力量在支撑着自己。他只知道,他不能松手,他拖的越久,昕怡逃脱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已经麻木了。
他的左腿呈诡异地弧度弯曲着,右腿还在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极大的内伤,嘴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将胸口的衣衫都浸湿了。
他的左眼应该是瞎了,右眼只能零星睁开一条缝隙。
他的视线中,昕怡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强劲的掌风在呼啸着逼近。
聂辰闭上了双眼,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终于,聂辰的身体像一块破布一样,缓缓的从熊戾身上滑落了下来。
熊戾急忙搜寻昕怡的身影,发现其早已不见踪影。
看到躺在脚边的聂辰,气急败坏地将聂辰踢出去一仗远的距离。
聂辰的身体被踢得滚落在一旁,早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此刻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他的身体机能正在快速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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