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底下一道人影来回踱步,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声,一会又抓耳挠腮,叹息摇头,不知晓的还以为莫是一个疯子不成,而此人正是沐阳。
他皱着眉,低声自言自语道。“按两世的记忆,古往今来只有六位皇帝在泰山封了禅,且不说封禅的要求极高,难度极大,就我现在所处的年代,天宝十一年,也早已过了唐玄宗封禅之日。
更别说这些皇帝封禅身边带着的无一不是能臣将相,皇亲国戚,爱妃宠臣。
科举?武举?没学过,不擅长。莫不能另辟蹊径去宫中当个太监,以期跟对主子,鸡犬升天吧。要是遇到个唐玄宗这种虐待太子十几年的变态皇帝,还没熬到我就先驾鹤西去了。”
接着他顿了顿,仰头望着枯树稀疏的树枝,继续说道。”再过四年就要爆发安史之乱,唐王朝的国运即将由盛转衰,别说什么寻上界传送阵了,想泰山封禅恐怕都难如登天,这可如何是好。诶。”
沐阳长叹一声,神情愈加凝重。“再说之前的武举?武将之路是莫想了,从一名小小的士卒做起,积累战功都要猴年马月,还特别容易暴毙。
若是遇到一个人面兽心的将帅,盼你早死,背后捅刀,好贪墨你的妻儿田地,那下场怎一个惨字了得。
科举?我一介白身连寒门子弟都算不上,门荫入仕肯定是别想了。
且科举考试也得讲究出身门第,还得左右逢源,才情还算次要,遇到个宋璟这样的公正考官还好,能少一些偷奸耍滑,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还得看当权者心中所想。
唐玄宗李隆基终日纵情声色,不理朝政,放权于‘口有蜜腹有剑’的右相李林甫,其人嫉妒贤良,专政十余年。不然不至于才高八斗,门第尚可的诗圣杜甫一辈子都没能进士及第。
即便侥幸及第,得到个一官半职,升迁之路也了无希望,如今朝廷高层的腐败,不止是李林甫一人,还有唾壶奸佞杨国忠等一帮蝇营狗苟,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派系林立,如何在夹缝中生存……在这个不光看背景还得看背景的年代,任重而道远啊,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沐阳仰天长叹,眼神中充满了无奈,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还在枯树之下,苦笑道。“这都不知道怎么出去,还泰山封禅。”
“老始!你……”沐阳刚欲骂道,就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回到了来时的地方。
“嗯?!好生神奇。”沐阳呆了呆。“我牛呢?”
“嚒——”沐阳刚说道,身旁的空地就突地出现了一只牛。
“牛B!既然如此,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回去吧。”沐阳惊呼一声,然后满脸坏笑,两手搓了搓道。
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从山林里传来,沐阳顿时打了个冷颤。“打住打住,我不要总行了吧,小气鬼。”
沐阳嘴里小声絮叨着,牵着牛儿就往山下走去,夕阳余晖下那条通往密林深处的林间青石小道映着光缓缓消失了。
……
沐阳走在山间泥泞的小道上,连日的奇幻经历让他觉得恍然如梦,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个跟头,这才意识到天色已晚,太阳已斜落半山腰。
他赶忙拽着身后的牛儿向山下走去,此刻他归心似箭,哪还有心思再想那些,只道阿娘定在家中等急了,恨不得立马飞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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