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公子责罚。”

好暗,太暗,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风声,没有回音。

“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公子责罚!”

这次可以听见来自洞穴深处的回音。

一阵风声后紧接着两下火苗被点燃的细微声响,左右石柱上的花灯烛亮起了蓝火,这才能堪堪看清周遭。

这里是山体溶洞,又阴又潮,呼吸都是湿漉漉的。

洞内稍平缓处有一套石桌石凳作待客用,洞内钟乳石恣意蛮长鬼斧神工。

洞顶奇高,望之唯有一片漆黑。

那人黑衣覆面,跪在地上,右手一截断臂仅用黑布条缠了两下,算是止住血了。

他垂着头,不敢大声呼吸,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双眼死死抓着地,视死如归。

短暂的寂静后紧接着脚步声,是他来了。

黑影不由得一颤,他将身子压得更低。他的胳膊在抖,不断地、细微地抖。

溶洞深处走出一蓝衣男子,衣料流光溢彩,发半束起,戴蓝色冠。

冠上装点玉石珠宝,两侧各坠一小珠,随走动而摇曳。

他手持折扇轻轻摇着,扇面题草书,乃是白居易的《长恨歌》。

他哼笑一声,在黑影面前站定,冠上小珠晃曳,好似浑不在意。

“嗯?责罚?责罚你什么?”

说话间,他一只白靴蹬在黑影肩上,摇扇远望,望过又垂下头,笑眼看黑影。

一股冷香和药香混在一起的香味也被扇入黑影鼻中,这是公子独有的味道。

“责罚你没死在外面?”

“责罚你非要回来提醒我,任务失败?嗯?”

下一秒,他脚上施力冷眼向下踩实,黑影半面脸直接撞在在岩石上,隐隐有血流出。

“是鸣夜塔!”

“请公子明鉴,实在是事出有因!绝非是属下无能!”

黑影哀叫着将那枚黑色腰牌呈上。

话音未落,公子猛得合扇激出“啪——”的一声,黑色腰牌也落入他手中,他用指腹细细去揉搓牌面上的刻字,正面是鸣夜塔,背面是藏。

“鸣夜塔,藏门……”他望着无尽的黑暗喃喃道。极突兀地,他又无声笑了。

“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他的眼上有两道眼线,一道白线贴近睫毛,另外一道是晶莹的蓝。

眼线本就上扬,笑起来更是张扬妖冶,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更何谈这张脸,和血衣男一模一样的脸。

他长袖一甩,背过身去,腰牌也跟着砸在在岩石上:“撤!撤的干干净净,绝不能让鸣夜塔的人有所察觉。”

“这段时间,江湖上所有和鸣夜塔有关的消息全部要报给我过目!”

“至于你。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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