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沙下走了,文秋山庄门厅的小厮们也各归各位,一切都告一段落。
“这几位都是鸣夜塔的少爷小姐,家父有意让他们接手鸣夜塔,所以由我来带着熟悉熟悉。”
柴济真朝象婉然作揖后,一一介绍了自家的弟弟妹妹。
方由南是跟着柴江笑来的,现在事端平息,他便站回柴江笑身后。
“辛苦你了,”象婉然端庄笑着,气质卓然,“所谓君仁才会有臣忠,正是鸣夜塔仁善,才会有这样的好侍从。刚刚若非是方由南前来,我还不知道门厅里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话到此处,象婉然扫视过门厅内一众小厮,不怒而威。
“你们日后也都要警醒着点,接人待物莫要忘了我们文秋山庄的脸面。”
众小厮纷纷躬身应是。
象婉然又笑了起来,极是柔美:“辛苦你们久等,这边请,家父正在书房静候。”
众人便跟在象婉然身后,朝山庄内走去。
所有人都在向前,柴济真却在这时回头,朝方由南深深看了一眼。
方由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抬头,但柴济真已经收了目光,只有一阵风和耳边柴江笑的小声提问。
“你刚刚去哪里了?”
明明答案昭然若揭,柴江笑偏要再问一次,她要听方由南亲口回答她。
但她也没听见方由南的回答,因为那声细小的回答被关千柔的匆匆到来遮盖住了,所有人都在为关千柔让路。
“象小姐。”关千柔停在象婉然面前,与她见礼。
“关使者?这是有什么事?”象婉然笑地得体。
关千柔此番前来是为了两家生意,虽然生意已成,但是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
“这几日要来文秋山庄谈生意,便让鸣夜塔将我定的鸣夜藏送来山庄。刚刚我听仆从说鸣夜塔有人来过了,若是不错应当是我定的双鞭,我想去看看。”
“原是如此。”象婉然一直在柔柔笑着,只是有那么一瞬,这样的笑里透着些假。
“请允婉然告罪,”她转过身,朝柴济真翩翩施礼,“不能陪诸位前往书房。”
她吩咐身边的婢女将鸣夜塔众人引去书房,自己则陪关千柔走一趟稍后便到。
待得走远,柴江正突然问柴济真:“关使者是谁?”
“你没听过倒也正常,她原是霞飞山元嘉长老座下弟子,元嘉长老仙逝后她离开了霞飞山,再出现便是赤燕楼赤燕使,个中细节我也不甚清楚。赤燕楼是杀手组织,近几年才藏门才和他们有些生意往来,但估计也知之甚少。”
柴济真一边走一边说,柴江笑突然凑上前插嘴道:“元嘉长老可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碧华剑一斩碧宵?”
“对,关千柔走后,这把碧华剑至今无人继承。”柴济真点头。
问答结束,一行人又静了下来,方由南将柴江笑拉到队伍最后,低着身子附在柴江笑耳边道:“我知小姐素来不喜柴沙下,也知小姐并不爱与她多计较,更明白小姐苦心。只是今时今日是在文秋山庄,若是闹大了于小姐名声不好,才斗胆请了他人。”
今时今日方由南十九岁,已是俊朗挺拔,柴江笑不过十六岁,要比方由南矮一个头多。
还有那一段话的亲昵,柴江笑听完心下舒坦了不少,眉眼都更为舒展恣意,但她仍装作高傲的样子,像是赏赐什么般说道:“算你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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