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头后面，男人眉关紧锁地看着身首分离的白如故。
他的心里又惊又疑。
“正常来说，污染物受到升格武装的攻击，暴走状态就会消退，像H0054这种情况十分罕见，此前只出现在毒苹果污染物和部分烂苹果污染物上。”
霍娜严谨地向男人汇报。
男人露出不解的表情，他追问道：“免疫疼痛，一次暴力工作就会暴走，受到攻击越多暴走状态越强，这些也是烂苹果以上的污染物才会有的特质吧？”
特质，而不是暴走规律。
他起初以为，一次暴力工作就让白如故进入暴走状态，是触发了白如故的暴走规律。
但整场看下来。
白如故似乎并不存在挨打就暴走的暴走规律，而是具备了高位格污染物的一些特质。
“是的，主管。”霍娜答道。
她肯定了男人的话，同时补充道：“烂苹果污染物通常只拥有其中一条或两条特质，只有毒苹果污染物才能拥有全部。”
男人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几乎拧到了一起，他喃喃自语道：“白如故不可能是烂苹果或者毒苹果污染物，他完全没表现出那个级别该有的恐怖。”
羁押中心按能力由弱到强的顺序，把污染物划分为六个等级，分别是红苹果、青苹果、脏苹果、霉苹果、烂苹果和毒苹果。
不同等级的污染物有天壤之别。
红苹果在常态下几乎没有危害，即便暴走，杀伤力也十分有限。
而毒苹果在常态下就能对一个城市造成毁灭性打击，放任不管可以轻易毁灭一个国家，暴走时甚至具备摧毁整个人类世界的可能。
抛开白如故具备的特质，只看白如故的杀伤力，也就是青苹果偏上的水平。
“主管，H0054就要复活了。”
霍娜询问道：“它太容易暴走，是否安排员工收容它的污染源，让它进入死机状态？”
“呸！我还怕他不成？”男人生气地瞪大眼睛，“随便他怎么暴走，暴走一次就杀他一次，没我命令，谁也不准动他的污染源！”
“是，主管。”霍娜恭敬地答道。
......
在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下，白如故的头颅滚动到脖子的断口旁边，并且自动吸附了上去，就像有磁性一样。
半晌，白如故坐了起来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又被铐了起来，而且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力量也消失不见了。
白如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摸到伤疤。
“这就是污染物吗？”
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回忆起了暴走状态时做的事情，忽然对自己有种陌生的感觉。
作为一名人民教师，他不仅用烙铁烫李岚，还杀了两个羁押中心的陌生员工，而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全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这个人还是我吗？
“回不去了。”
白如故怔怔地看着拴在身上的锁链，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加重了语气：“彻底回不去了。”
声音里透着迷惘。
一切都在他亲手杀人的那一刻变了。
杀人之前，虽然他的身体早就变成了污染物，但他还拥有一颗人类的心，至少他自认为拥有。
那时的他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所谓的连环变态杀人狂也只是羁押中心给他扣的帽子，他还有一丝可能通过合法渠道返回人类社会。
但现在什么都变了。
这回不再是羁押中心给他泼脏水，而是他真的杀了人，他触犯了人类社会最严重的法律，人类社会绝对不会接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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