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已经熟练得很,点点头就飘了起来,去苇草丛中探寻去了。
李狗蛋没回来的时候,张简简又扒开苇草看过去,这时候沈橤已经坐在水榭中的椅子上抱着那只黑色的猫儿在撸了。而季明渊就坐在旁边圆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微微笑着看沈橤撸猫。
张简简心想,好有爱的画面啊,这难道不是一家三口?
黑色的猫儿乖顺地窝在沈橤腿窝里,一脸满足地享受着沈橤的抚摸。沈橤手上动着,眼睛看向季明渊,“殿下非要深夜相见,所为何事?”
季明渊有些局促的样子,他微微低头,“我……我今日问阿衍了,说起京中那些关于你和阿衍的传言。”
沈橤低低一笑,“不过是少将军回京那日我同他多看了两眼,京中人净会瞎传。”
季明渊却问:“橤橤,你上次没跟我说,那日明明说好要进宫同我们一起见阿衍,为何你没来,偏偏去了,平阳街。”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偏偏那日沈橤失约,为何偏偏那日她要去平阳街,为何京中妙龄女子那么多,夹道欢迎的人那么多,偏偏周衍一眼看见了她。
虽然周衍解释说了是因为梦。
但是——呵,因为梦。
他无法言说,因为那天无论如何周衍都是要回京的,那天不回,也总会有回的那天。他只是在意,沈橤为何偏偏……
他难以开解。
他如鲠在喉。
沈橤却叹了口气,“那日,我实在没有入宫的理由。我也想去赴约,想站在你身边作为好友一同欢迎少将军回京。但是那日,阿温他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嫂嫂和大哥急得没法子。爹爹又因为周伯伯回京没在家,娘亲急得要哭,我只能安慰他们,自己带着云晔出门找大夫。”
沈橤没撒谎。
季明渊知道。
那天她小侄子确实病了,病的特别奇怪,又急又险。后来这件事沈朝也跟他说过,还感谢了他后面得知此事后派过去再检查一次的御医。
但是出门找大夫和与周衍“一见钟情”,仿佛不是同一个时间该发生的事情。
见季明渊只是低头却不语,沈橤禁不住掩口笑,“你啊,唉。”
她叹了口气,“你若是不信我,我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沈橤抱抱那猫儿,轻飘飘地看了季明渊一眼,便偏过身去看悬月明湖,看那银光千万里,影印万川。
“那日我和云晔去妙春堂找大夫,那位专治小儿疾患的大夫却不在,堂内的人说那位侯大夫一时兴起非要去看周将军回朝,八匹马也拉不住。我无奈,只能带着云晔跟着妙春堂的小厮一起去找那位侯大夫。人海茫茫,我找了他很久,终于在平阳街看见了他。那时候我一直在看侯大夫,察觉到有人看我我才看过去。”说到这里,沈橤低低叹息,“无怪人说谣言难止,众人都长着一张嘴,说着心里自己想象的画面。我又如何能管得住燕都那么多人呢。”
“只是我以为,你不会和他们一样。”
沈橤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回。
季明渊也不知是心虚了还是如何,他蓦的站起来,走到沈橤身边去拉她的手,“橤橤,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今天周衍那小子说那些谣言不是谣言。我心里急了才……”
沈橤依旧没有回头,手上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由着他握着了。
“我以为你要我夜半而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却原来……”
沈橤声音越来越低,话语内包含的失望与难过越来越浓郁,连张简简听了,都忍不住要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哄上两句,再大骂季明渊狗男人。
更别说身为当事人的季明渊了。
只是他敢伸手去握沈橤的手,却不敢张开双臂把沈橤拥进怀里。他的身子动了好几次,都想冲动一次,先把人抱住再说。但是季明渊总觉得,但凡他敢伸手去抱,沈橤就敢一把将他推开,从此再也不理他了。
沈橤的为人和她的家教在那儿摆着,季明渊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能握紧了沈橤的手,蹲在她身边不住声地告饶道歉,让她别难过。
张简简急得想冲上去手把手教他怎么抱。
以前看剧,见那男的怂女的怯,张简简恨不能把屏幕撕了进去按头让他们亲。现在终于进入故事中了,能切身接触男女主了,却又因为种种顾虑不能冲上去。张简简简直气急败坏。
她问刚回来的李狗蛋,“你说,我要是现在冲上去把沈橤绑在季明渊怀里,会有什么后果?”
李狗蛋想了想,“季明渊会从此开始追杀你。”
嘶——
那还是算了。
看看李狗蛋,又环顾一周,张简简问:“怎么了,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李狗蛋神色莫测,“你运气真好,熬夜蹲点蹲季明渊和沈橤,还给你送来一个季值。”
季值?
张简简沉思片刻,“那不是男二吗?”
他出现在这里了?
明明剧本里这段没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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