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满穗时不时扭头扫视良,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看得良感觉毛毛的。

满穗:(果然,要是再加个潇洒点的披风和斗笠,就跟以前的那副打扮差不多了。)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村口处,满穗先带着良去把衣服的尾款补了,然后才去食肆那里领提前定好的肉。

李伙夫:“穗大人,隔壁村那里有喜事,刚好有头牛病死了,这牛肉品质还算不错。”

耕牛是农夫赖以生存的工具,朝廷下令禁止杀牛,但是总会有需要肉的情况,于是每年都会有一批的牛“病死”或者“老死”,只要不是太出格,当地郡守对此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按时上供交粮就行。

不过即使这样,杀牛也不是一件小事,一般都是一个村,或者几个村里的人商量着各买一些牛肉才肯杀牛,尽量把风险分摊出去。

虽然彼此心知肚明,但大家也不能把杀牛这件事明着摆出来说,满穗用些隐晦的话语跟李伙夫聊了一下,然后交钱把牛肉领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良看向满穗的眼神都带有了一些小震惊。

现在的肉价可不便宜,尤其牛肉这类,一时间良对满穗的财力充满了好奇,搞不懂她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回到院子后,本来想帮忙的良被满穗嫌弃地赶出厨房了,良闲的有点发慌,便拿起佩刀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练习了一个时辰后,酣畅淋漓的良把刀收回刀鞘之中,转头便发现坐在厨房门口拖着下巴的满穗。

良:“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叫我。”

满穗:“出来一会了,看你练得津津有味就没有打扰你,过来帮我端菜。”

满穗起身拍拍自己的裙摆,然后招呼良进来。

还没踏入厨房,良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肉香味,说来也神奇,明明香气都飘出来了,但他刚才就是没有注意到。

掀开锅盖,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块煮得软烂多汁的牛肉,在烹饪时,满穗还往里面添加了一些香料,使得良现在闻上一闻就感觉肚子里有蛔虫在爬了。

得到示意后,良二话不说就把锅里的牛肉全部装出来,连同一旁煮着的米饭端到外面的桌子上。

除了主菜,满穗还准备了一些瓜果蔬菜,就连房子里的酒坛都端出来了。

日过晌午

太阳悬在天上,微微撇下一些阳光,现在正直农忙时期,气候还有些微凉,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正正合适。

“咚咚...嘶~”

良端着饭碗一顿埋头狂造,筷子发出的碰撞声清晰可见,粘在嘴边的米粒都被他直接吸了回去。

满穗:“......”

满穗:“......”

满穗:“良~军队里没有吃的吗?”

良:“有,但大多是些干巴巴的烙饼,很久才开一次荤,味道也差的远了。”

闯军那么多年都是穷过来的,除了少数几次宴会,良平日里吃的东西大都味同嚼蜡,没什么滋味,最近在满穗这住下天天吃些好吃的后,良都感觉自己的胃口好上了不好。

满穗:“慢点~别噎着”

见良吃得这么高兴,满穗也不拦他,替他倒了一碗酒润润嗓子,然后自己也端起碗筷吃了起来。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良有些撑得走不动道了,这碗牛肉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没有之一。

吃完之后,良反应过来自己的吃相有些太难看了,最初在军队开饭可是靠抢的,来慢一步就领不到咸菜,只能干吃没味道的烧饼或者糙馒头了,所以他养成了堪称一绝的吃饭和抢饭速度。

良:(偷瞄,观察满穗的表情)

满穗:“没吃饱么?”

满穗注意到良在看自己,还以为他想再吃一些。

良:“饱了!吃不下了!”

见满穗并没有什么不满,良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自己吃相的事,暗下决心下次注意点。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酒过三巡,在双方都有些微醺的时候,满穗放下了酒杯和良说起了正事。

满穗:“良~明天我得动身前往姑苏了,我经营的店铺在那里,你过来帮我吧”

良:“嗯,不过我能帮你什么?我又不会算账,字也认得不算太多。

对于满穗突然离开的决定,良到也不算太过意外,毕竟满穗出手阔绰,肯定有着自己的路子,只是他有些好奇自己能干什么,自己就空有一身武力罢了。

满穗:“当然是来保护我,我的店铺规模不小,需要有人看着防止地痞来闹事,再加上路途中还有可能遇到劫匪或难民什么的,你武艺高强,又值得托付,最适合不过了。”

满穗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柔和,尤其是说到值得托付的时候,良感觉她的眼神变得怪怪的,很不对劲,但是在听到满穗还信任自己的时候,良内心还是暖暖的。

不过良有些好奇为什么满穗为什么要说值得托付,信任就是信任,还搞得文绉绉的,真是搞不懂有文化的人是怎么想的。

(满穗:没文化真可怕(?′ω`?))

反正良现在是自由身,除了满穗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他了,便立马答应了下来。

良:“洛阳离姑苏可不近,我们怎么过去?”

满穗:“我在附近的客栈里有辆马车,车上放了一些货,我们到时候驾车去。”

良:“行!”

运人运货,这活不就是镖局改干的吗,良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体验镖师的一天。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喝了不少酒,良一直都有喝酒的习惯,酒量很好,但满穗就不行了,喝了一小坛之后整张脸都红的跟天上的太阳似的,路都有着走不直了。

在良扶着满穗回房的时候,满穗悄悄把手伸出,握住了良粗糙的手掌。

满穗:“牵着我,我怕摔了。”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良记得九年前的夜里,舌头还没有七零八落地出城的之前,两人偷偷去练习皮影戏时满穗就让他牵着自己的手,防止脚滑掉下山沟里去。

良知道当时的满穗的胆子很大,但是却还是故意装成柔弱的样子,当时也就是看她年纪还小便将就着她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满穗却依旧是和当时那般别无二致。

良:(难道这家伙当时是认真的?)

不过良也不好多猜想,一边小心地握住满穗柔若无骨的手掌,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温度,一边扶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送送回床上躺着歇息。

等到良替满穗盖好被子离开房间之后,躺在床上的满穗伸直手臂看着自己的手心,嘴角微微上扬,不由自主地细细回想起方才的感受。

满穗:“未来...似乎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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