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班,李早便坐了许可的车一同出门。许可和她的老同学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里,因为刚好是下班时间,路上还堵了一下,所以等见到人已经差不多八点了,把李早原本有些兴奋的心情也给打了下来。
许可的同学跟她差不多年龄,叫郭毅谦,等到许可和李早进来的时候他礼貌地站在餐桌前等待。他大概也有一米八,穿了身得体的浅灰色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不会过于冷硬严肃又衬得人器宇轩昂,五官不是精致挂的那种,戴了亚银边的眼镜,让人的整体气质温和了不少。毅代表刚强果决,谦代表内秀沉稳,看来这位许可同学的父母应该都很有学识。可能是出去留学又常年旅居英国的人,举手投足自带一股子英伦风,从点餐到布菜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对服务员说话也彬彬有礼,显然是个重视生活品质但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非常有教养。吃饭期间主要是郭毅谦和许可他们两个聊天,谈论他们之前在英国的一起留学的经历,还有彼此同学的一些小八卦,气氛很是放松,而李早就负责在旁边努力吃饭并默默偷听,但是郭毅谦显然是一个非常懂得照顾别人的人,他会时不时的引导一些话题,让李早也参与进来,不会让她有受冷落的感觉。
吃饭的气氛非常放松,所以不知不觉他们就吃到了差不多十点。本来应该接下来就要开始去谈正事儿了,但是郭毅谦转身出门带着两人去了餐厅旁边的一家清吧。三个人又坐下来,浅浅喝了两杯酒。这是个环境很安静的清吧,吧台里播放着声调慵懒的英文歌,桌灯里客人也只是低声聊天。李早叫了一杯有热带水果的鸡尾酒,味道清甜酒精度也不高,她还蛮喜欢的。郭毅谦说毕竟才回国,而且和许可也是好久一见面,一来就谈公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所以第一次就只当是大家都认识一下。后面随时可以在谈,更何况他的东西可能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再不济,大家都在一座城市里面,随时都可以见面,许可显然被他的话给打动了,所以后面大家就安安静静的听着音乐,又小声聊了一会儿天,差不多到了11点。李早看时间就准备打车回家,郭毅谦也绅士的起身并没有阻拦,只是因为三个人都喝了酒就不能开车,所以他问询到了李早居住的地址,然后在打车软件上帮她找下了单。他说现在在外面一个女孩子单独去打车还是有点危险,让他用一个男士的电话来去打车的话,只要到了点,他接受到了司机的结账信息便能知晓已经安全抵达,到时候再通过电话或者是微信来确认安全即可。李早没想到郭毅谦居然这么的细心,心里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于是临行前她礼貌的道谢后又添加了郭毅谦的微信。
喝了点酒,李早到了家楼下的时候还有点儿微醺的状态,司机离开没几分钟,她就收到了郭毅谦的微信,她连忙告知已经安全抵达。郭毅谦的微信是个表情傲娇的三花猫,朋友圈也很干净,两三年里只发了四条动态,还都是行业名人的访谈。又是个冷静自制的精英男,李早一边翻一边脚步略带轻浮的往公寓楼走去。一转弯就看到墙角黑乎乎的一坨,一个激灵吓的她冷汗马上冒了出来,连酒意都散了许多。
李早止住脚步没敢继续走近,但是马上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照过去,现在也不过刚刚过十二点,转个弯几步路的脚程就会有两个村里人自己开的大排档,这个点儿一般还有蛮多人的,隐隐约约传过来的鼎沸人声让她多了些底气,再加上街对面又是警察局又是法院的,这一带治安向来很好,若是在别的地方,她怕是要马上尖叫出声外带200米冲刺狂奔了。
那人微微抬起头用手遮住了刺过来的强光,李早立马挪开了手机,那是陈思源。看他蹲坐在墙角,连忙走上前扶起他,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才近身,李早就知道他醉了,满身的酒气都有些刺鼻了,人也昏昏沉沉的。李早踉跄着将人连扶带拖地往公寓楼里拉,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愣是给她整出了一身汗,这可是个一米八多的醉汉,全身上下的力道都是乱七八糟的往外使,偏就是不听人指挥。那看门大爷果然一如既往的不在,李早将人勉力带过去躺倒在大厅的沙发上,看他穿了身浅色的薄西装,她连忙摸了摸他的上衣口袋,想找下他的手机,好歹试试指纹面部什么之类的解锁后找个人下来接一下。一无所获,李早怕手机丢在刚才的墙角那里,又把他妥帖的往沙发里面挪了挪,快步走出去,好嘛,也不在。醉酒的人是很危险的,想到看的一些新闻说什么醉酒猝死,被呕吐物堵住喉管,,,总是死的莫名其妙,李早回想起这些社会新闻,立马用手提包把陈思源的脑袋垫高,推了推他,他只是迷蒙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又昏睡过去。李早没办法,只好坐在一旁等待看看有没有他的同事等下回来,顺便把这醉鬼弄上去,第一次李早觉得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到相应的楼层是个有点烦的设定。
李早想起一些醒酒的东西立马下单,看了眼要半小时后才送到,李早只好一边玩儿下手机一边等外卖一边还要分心时不时的观察下陈思源的脸色,心中还祈祷最好有个他的同事回来把人直接弄上去才完美。可惜,天不遂人愿,半小时后只有一个外卖小哥走了进来,李早忙迎了上去,然后又麻烦外卖小哥把人扶起来好歹给人喂了只醒酒汤,据说喝了醒酒汤一般人半个小时就会有所缓解,李早感激的送走小哥后把人扶坐在沙发上。李早就这样一边让人靠着自己,一边自己打起盹儿来,没办法,太困了,折腾来折腾去都1点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早感到肩膀上的重量减轻了,以为陈思源摔倒了立马醒了过来,这才看到他正痛苦的揉着脸。
李早想着终于,话还没说出口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李早姐,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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