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守律衙立于京城之内的繁华之地。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繁华已成为过去。如今,这里只是京城一处略显偏僻的小巷。

生长得茂盛的爬山虎犹如一条绿色的长毯,将守律衙的外墙包裹于其中。若非是刻有守律衙三个大字的牌匾尚挂于门楣之处,路过的行人只会当它是一处破旧的老宅。寻常的百姓并不知晓守律人的职务,于是人们便纷纷猜测。有人说他们是皇亲国戚于暗处的鹰犬,凡是被他们所盯上的人,往往活不过夜里三更。也有人说他们曾行审判之职,后大理寺出现,他们便成了无用的部门,所以破败至此。无论人们对它的评价如何,守律衙始终沉默的立于此处。

守律衙的院内,放眼望去,只能见到一张写满了岁月的石桌与几把还算崭新的椅子。

16岁的少年谢安取来一把椅子,坐于石桌之前。在安静的时光里,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品茶。饮尽一杯茶水之后,望着院内四处生长的杂草与漫天飞舞的柳絮,谢安哀叹一句,他讨厌打扫。

燕王身着朴素衣装,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壮汉跟在他的身旁。燕王望着眼前这充斥着荒凉气息的宅邸,上前去扣响了门扉。

谢安于门内应了一声,燕王推门而入。谢安起身行礼,“恭迎圣上驾临,臣有失远迎,还望圣上恕罪。”

燕王小跑至谢安身前,将他扶起。“谢公子乃大秦守律之人,不必如此多礼。”

“守律之人亦为大秦臣子。”

“哈哈哈。谢公子为我大秦守律之人乃我大秦的福气啊。”燕王笑了笑。壮汉为燕王取来了一把椅子,燕王坐在了石桌前,而谢安则坐至燕王对面。

“听这附近的百姓说,不久前谢公子身披缟素,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一个朋友过世了而已。”

“不知这位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好人,但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不知这位朋友是怎么……”

“我送了他最后一程。”

“哦……”

“守律之人行事,不为正义,只为正确。”

“正确,正确。好一个正确。想必谢公子的那位朋友会因最后是谢公子为他送终而感到幸福吧。”

“很遗憾,我并不是他,并不知晓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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