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刚停,山路泥泞坎坷,前方道路愈发狭隘,狂风吹的枝条倒刺落得周围都是。

车夫牵住缰绳往后一扯,拴着的三匹马扬起前蹄叫出声,后重重踏在土地上,泥泞四溅。

“小姐,前面道路马车怕是过不了,不如先回府带些人再来?”

车帘被人从内拉开,淳心先行下马车。

裴霜绛由她搀扶着落地:“不必,我和淳心去就行,老伯你就在这里等着,若是晚上我们还未回来你便回府找人。”

车夫看着这山路不大放心:“小姐与淳心姑娘是女子,且不说刚下过大雨,山里出个什么状况,就算是遇见贼人,两位也不太方便。”

裴霜绛知他是一片好意,只道:“我与淳心都有武功傍身,寻常人奈何不了我们,老伯也不必担心。”

车夫知晓她二人是由锦衣卫指挥使与裴将军亲自教授,也不好得再劝,只语重心长道:“小姐与淳心姑娘万事小心。”

说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二人走去。

淳心在路边折了两棍子,用手帕包裹好手可以拿的位置递给自家小姐,另一手也不闲着,推扫着垂下的倒刺。

“这晋潇先生真有那么神乎?一句话让一国覆灭亦可让一国复苏?”

裴霜绛望着四周,步调散漫:“相传楚国上代国君不辩忠奸,内贪官污吏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外有陆、轩辕、第九,三国虎视眈眈,更不计荒蛮部族,就是这样的情况,出现了一位乘鹤先生用一句话让太子稳住了楚国外患,又以一话平内朝。”

淳心不明道:“淳心斗胆一问,如今在陆国裴氏已是权倾朝野,为何还要去寻那个什么先生?”

裴霜绛点了她的额头:“裴氏屹立百年不倒,中间换了几代帝王与我裴氏都毫无损伤,便是因为裴氏知进退避锋芒,况且父亲她们也决定慢慢放权归隐,让裴氏有个休养生息的时间,以此迎来再一个百年,毕竟树大招风,若是因此覆灭那便是得不偿失。至于晋潇先生那是我个人要找的。”

淳心被一连串的朝堂未来走势砸的头晕,还未滤清便点点头:“淳心明白了。”

裴霜绛无奈看着她不成器的样子,过了半响才摇头道:“你啊。”

徒然,草丛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淳心将裴霜绛护在身后,掏出匕首藏在袖间,轻步向草丛靠近。

嘶——

一足足手臂长的蛇朝她们跃来,那一霎二人眼前只看见蛇身透粉。

白光一闪而过。

蛇被从七寸斩下,蛇身在地上盘曲,双眼死死盯着她二人,吐了吐舌。

“这蛇好生奇怪,居然是条浑身粉的过山风。”淳心捏着匕首一刺,连着蛇头钉在了地上。

裴霜绛端详着,用棍子替蛇挖出坟墓,再用棍子将蛇抵在地上拔出匕首,连着蛇身一齐扔进坟墓。

淳心看着她多此一举,问:“小姐不必亲自动手,等会说不定就被埋了。”

裴霜绛道:“这蛇不普通,许是人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们此刻不埋,或许它吊着口气,我们就没有埋的地方了。”

淳心噢了一声。

脚步声由远到近,二人不着痕迹挡住了毁尸灭迹之地,将匕首插回鞘放好。

来人青衫,由竹簪将黑发一丝一苟束起,反倒显的身姿修长,眼神温柔笑容温暖,周身通透着宁静安然之风。

那人见着是两位女子,身子明显一顿,随后停在了五步之远:“不知是两位姑娘,在下叨扰了,只是听见声响想问问两位姑娘可有见过一条粉色小蛇?”

裴霜绛回想了一阵,面露疑惑道:“可是一条过山风?”

那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是。

裴霜绛抬手遮掩了笑意:“那倒是有缘,我与我家丫鬟遇见那条过山风,一时不禁吓,掉了根新买的流云碧玉簪,不如就让我们带公子一同前去,刚好看那簪子可还在?”

那人一听,面上即刻有了歉意,欲掏出荷包将钱赔给她们,但刚一摸到便想起自己来采药,只零零碎碎装了一些进城中备用,顿觉囊中羞涩局促不安:“先劳烦两位带路,若是能找到簪子为最好,若是找不到便告诉在下你们的住址,改日在下将银子送来。”

裴霜绛仿若未看见般,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先聊着:“不知公子叫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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