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瑗本想点到即止,但薛举既然问了,他便先解释道,“陛下早年未能练就气海是因为「霸者躯」稳固脏腑之余,便会排斥气的流入,故陛下始终不能汇气成海,而那「赤星」长槊是以数万汧源贼血魂炼就而成的杀器,便是人作的气海,此虽是兵家禁术,又有伤天和,却能让陛下实打实得步入气海之境。但「胜邪」与我却是不同。”

随后,他便也说起他身负奇技的由来,“郝瑗虽身无气海,但此剑自铸成以来便邪气高盛,且五行属金,便是天成的攻伐气海。

而此剑匣为阴沉木所造,五行双属土,木二相,因木克土,本是木强土弱,但土又生金,金又克木,便可用以蕴养「胜邪」之锐意。

不过「胜邪」始终过于邪性,只一味盛其锋芒,终会反噬其主。

而我修阴阳家的「幻梦茧」之术所化出的「两忘蝶」恰为火相,既火克金,便作了这「胜邪」的剑鞘。

但关键还是最后那一道救下你我众人的剑意。

此道剑意出自我故友的绝学「葬剑八式」之一‘百渊溯洄’。

这剑式乃兑位泽属,五行双属金,水二相。

因金相生水,故只要此道剑意尚在我匣中,水相则源源不断,而水生木,故又能蕴养我剑匣之木相繁茂。

再以木相生火,我这「两忘蝶」之术便越强,才能驱使「胜邪」如臂所指。

这五行齐备,方能成就我阴阳家之术,而有「胜邪」作为气海,我才能再化出这独属于我的奇技「清渊鉴」来。”

随后,他又解释了为何他此前要如此装腔作势得逼退谢慨,“而昔年郝某之故友赠我一柄「胜邪」,又授我一道剑意,本聊表纪念,但今日事急,便以这一道‘百渊溯洄’断了那谢慨手中之刃。彼时我剑匣中五行缺失水相,故与谢慨对峙时,郝某的「清渊鉴」已有缺失,而这样的剑式,凭郝某一介文士之身,怕是此生也难再出第二剑了。”

郝瑗说完,便也沉默起来,褚亮才知道为何今日郝瑗的「清渊鉴」功效减弱了,原来都因为那一道剑意的缺失所致。

而众人听罢,都只觉得郝瑗心情不佳,便也都一时陷入了沉默。

直至又有探马来报,才将此间的氛围打破。

“报,浑将军的骑军拦腰冲散了唐军侧翼,旁将军与梁将军的合兵也俘获了唐军几员入阵的大将。唐军大部前军被俘,小部后军以及残军已退入了高墌城中。”

斥候奔马而来,尚来不及下马,已高高呼喊前线的捷报。

此间众人一听如此的喜讯,一个个都放下了心中的忧思,尤其是带头沉默的郝瑗,此时更是一改不爽的心气,直朗声说道,“陛下!诸位,此战胜负已分,郝某之策幸不辱命啊。”

而薛举也露出了经历过谢慨残忍支配之后的第一个畅怀的笑容,“郝卿,真乃朕之子房也。接下来该如何进取,朕只听卿之策论。”

褚亮也上前恭喜道,“郝先生果然智计卓绝,亮却是真的受教了!”

而郝瑗再次回到了那个清渊如镜的状态,又说道,“陛下,不如先去看看后军的斩获,再谋整军攻取高墌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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