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家里穷,还有个妹妹得了白血病要钱,你猜怎么着,哈哈哈哈哈,那老头屁颠屁颠的就借高利贷去了,完事回来还和我说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好个屁!
我李想用得着别人可怜我?
后来那老头被我卖到了金三角,给他眼角膜,肾脏什么的能卖的都卖了,可惜是个糟老头子,一共三十三万,连个屁都不是。”
李想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今天这茶还不错,峨眉山的竹叶青。
窗外不知何时起吹起了小风,绿色的芭蕉随风摇曳,煞是好看。
“行了,故事也说完了,赵河啊,咱们是不是该聊聊你的故事了,聊聊...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夺权啊?”
赵河心思猛然一惊,如有震震闷雷在心里炸响,他下意识的就想抬头,却又在提起的一瞬被他自己硬生生压了下去。
可这细微的一幕还是被李想察觉到了。
李想缓缓走上前,他略微弯腰,脚尖一点,便狠狠朝着那个叫赵河的孩子面门砸去,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的倒飞出去,挂在另一边的楠木椅子上,茶水混着鲜血洒了一地。
门外的风声渐大,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如游丝般从芭蕉上滑落。
“赵河啊赵河,对于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来说,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滚吧,脸皮上的面具给我戴好了,直到有一天你的血肉与这谎言的面具交织在一起。”
“好好回味今天给你上的这一课,好好想想怎么骗人,怎么骗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怎么榨干别人的最后的,哪怕一丁点的剩余价值。”
“回去转一转你那废物脑子,下个月,我要看见园区的收成翻一番。”
李想一边用手点了点赵河的眉心,一边转身轻蔑的说着,丝毫不怕面前这个叫赵河的少年突然暴起行凶。
赵河毕恭毕敬的趴跪在一旁,鲜血染红了一旁的地板。
“好的,老爷。”
赵河正了正衣襟,小心翼翼的从屋内向外退步走去,还不忘将地上的血擦干。
李想来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的小雨发呆。
他仅仅用了几秒钟就得出一个确切的数字,那是他还剩下为数不多还是他的日子,过了这段时间他也不再是什么【超忆者】了,只是个平平淡淡的痴呆而已。
赵河还太嫩,虽然学的快,但对于迫在眉睫的局势而言还是太慢了,太慢太慢了,大势如洪水裹挟,容不得稚童蹒跚学步,他得提前让这个早慧的孩子懂得怎么跑,甚至怎么去飞,去顺应大势,去推动大势。
至于学会飞之后怎么落地,那是他赵河的事情,何况那个时候真正的李想早就死了,留下的只会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残骸罢了。退一万步来说,他赵河要是连这都学不会,那是他活该。
“该准备后手了啊。”李想在心里喃喃道。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赵河有些蹒跚的回到了他自己的宿舍,这是一间十分干净整洁的房间,位于金三角某园区顶层,采光比较怪,只能在清晨的某个时刻见到一缕温暖的阳光。
赵河拖着疲惫的身子斜靠在窗边的椅子上,旁边挂着一面镜子,他每天用来练习微笑的镜子。
有时候他也会想,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吗?面具之下又是什么?另一副面具?
桌上多了一本醒目的书籍,《寒门诡将十二局》,像是本手稿,字迹狂放,角落的一侧依稀能看清写着“李想”两个字。
他想也没想就将书一把抓起重重的往垃圾桶一扔,连书带着桶被砸了个底朝天,漫天的垃圾散了一屋。
风声渐响,少年的胸口就像被压着一块巨石,那是一种飘渺的无力感,他面前好像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一锤锤把胸口压着的这块石头砸烂。
少年笑着哭了起来。
那天的雨打芭蕉很好听。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到了深夜,时不时还会有几颗雨珠洒落,滴在一旁的镜子上,也洒落在本就有些湿润书本上。
地上整洁如新,唯独垃圾桶里少了那本手稿。
赵河来到镜子前,一如既往的练习微笑,只是这次的他的脸上多了些血迹;镜子清冷,只留下几道水痕作为回应。
作者有话说
赵河的故事后文还会提及,可能会有些裹挟,也有些心酸。
起初的打算是准备塑造一个纯恶但是又有向善心的孩子,但随着写文的深入,里面一些角色似乎有些不太受控制,在塑造人物的我会在某一时刻变成了一个观察者,他们在某个时刻就应该会那么做,不论你写另外哪一种情况都会觉得别扭,都是错的,作为旁观者的我只能将他们的一言一行照搬下来呈现给读者。有时候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被裹挟呢?
哈哈,多的话就不聊了,写到这里难免有些矫情,各位读者老爷多多支持,忙碌的日子也要好好生活,至于洛城这书,丢书架就行,随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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