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十分虔诚地对着妈祖作了揖并许了愿。凝悱先一步睁眼,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多的愿望。侧过头望向江潋景。忽而想起,他曾经也在妈祖像前许过愿。他睁眼的时候,凝悱问到:“你以前许的愿实现了吗?”她希望他的愿望都能实现。

“没有,差了一点。”

过了好久,他凝然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海浪,说出下面的这句话。“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

接下来,是一路的默然。两个人默契地保持一种平衡状态。

直到步行到下一个十字路口时,江潋景停下了步子。凝悱见一个精神矍然的奶奶立在一座宅院前,似乎在等什么人前来。夏阳下,冽火的凤凰花如一只只明艳的蝴蝶璀璨悬挂着。小径边留存着昨夜雨水所打落的一些细小花瓣。房檐下立着一块大石,石上刻着绿底的“琢玉”二字。

“那边有秋千,你在那等我一会儿,最多十五分钟”。临海边,椰子树下的确有一架白色的秋千。江潋景执意将凝悱送到秋千处。走前他还嘱咐到:“不要荡得太高”。

“江先生,宅院里的花多数都开了。”老妇人笑意盈盈地边走边用闽南话说到。

江潋景却仍旧细致地看这座宅院里的一草一木。他生怕有哪一处他没有考虑周全,惹得她的不欢喜。临别时,老妇人像是终于记起来似地问道:“江先生,刚才那位是您的妻子吧。长得可真‘水'”。水字在闽南话里有好看之意。江潋景想起凝绯,脸上不觉也染上了笑意,“目前还不是”。

浅黄色的沙滩,白浪如练。身着杏色茶歇肌理感收腰长裙如水芙蓉般清丽的少女坐在秋千上,悠然神想,恬静淡然。江潋景还未走进,女子回首顾盼遗光彩,低声到:“江潋景,你说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吗?有时候这个世界真像是一场幻梦”。

他欠身,半蹲在凝悱身前,将她脚丫上的沙子弄干净,再给她把近旁褶皱浅口米白色通勤单鞋给穿好。而后,他抬起眼眸,婉曲而诚挚地说“以前的我对此也曾疑惑不解。后来,你的存在成为我的存在的确证。”

回程路上,突逢大雨。他们在街边买了一把伞。江潋景背着她,迎着雨一直往前走。两个人紧紧地挨着,凝悱能真切地感受到江潋景身上的体温。

他的几缕发丝淋了雨,泛着湿润的雨光。

空气中氤氲着湿意。金银花浅淡的香气在此中得到了最好的抒发。

“你是不是又想偷吻我了”江潋景出声。

凝悱紧了紧环着的手,喃喃地说了一句“才没有”。可是,她将头埋在他宽厚肩膀里的时候,一滴泪无来由地落了下来。混着雨水,冷热终是难以分辨。

有一座村子认为看到最后一片叶子的人会获得幸福。而现实里人们是极少能遇到最后一片叶子的。

于凝悱而言,六年前,甚至是更早的时刻,她就何其有幸地找到了“最后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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