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四四年,三月十八日,子夜,北京城,煤山,歪脖子树下。

朱由检一脸悲怆的看着甩在树杈上由龙袍捆成的上吊绳,叹了口气:“想不到朕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抓住一端的锦帛自言自语道:“朕十七岁幸得皇兄恩典,仓促登基,可登上皇位以来,朕殚精竭虑,终日忧思大明的未来,以为除掉魏党是一个好的开始,可就算每日批阅折子到三更,勤勉如此,可这国势依旧不见好转,反而急转直下,四处饥荒,遍地造反,平了一个又起一个,平了十几年,把流贼平到了京城,真是可笑啊,可笑!”

他的声音凄凉,连连叹息:“王大伴,你说,朕走到这一步,大明到了这一步,究竟是谁之错!”

跪在地上的王承恩抖了一下身子,心想,皇爷啊,都到这份上了,还在纠结这个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吗,您在位这十七年换了十九位首辅,杀了七个总督,十一个巡抚,可结果是一个不如一个,您能有错吗?您肯定没错,那要是硬说对错,那可能是整个天下都错了,都怪那李自成,造什么反呢,不能老老实实的饿死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不能这么说,王承恩抬起头,拱手道:“皇爷..“

“算了”

没等王承恩接着说,朱由检便摆手打断了他,“不重要了,如今朕身边还有你能陪着,朕在路上也不会寂寞了,可怜我那皇儿,我那几剑砍在她身却着实痛在朕心!”

他掩面轻啜,虽内心悲痛万分,但在此刻,他仍然想保持身为皇帝的威严,不能放声大哭,长叹几声后,他正了正自己的皇冠,下了决定。

“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今日之事,唯死而已!”

“朕先走了,王大伴你扶着点朕”崇祯拽了拽绳套,脚踩在石头上,准备上吊。

听闻皇帝此言,王承恩赶忙站起来,哭哭啼啼的去扶着朱由检的身子,就在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准备就此西去之时,一颗流星在歪脖子树上空飞速掠过,强大的气流直接将二人掀翻在地,流星砸破院墙,四周尘烟弥漫。

“咳咳!”朱由检扶着腰吃力的咳着,他挥舞着右手,驱散烟尘,刚刚看清天上的情景,就被惊得目瞪口呆。

此刻的天空已变成赤色,数不清的流星从空中划过,无数道流星尾焰像是将天空点燃,城内不断传来巨大的撞击声,有数座宫殿已经燃起大火。

“天塌了!天塌了!”王承恩跪在地上,身体颤抖,惊恐的看向天空。

“皇爷!快跑皇爷!有个火球冲您去了!”王承恩一声惊呼。

朱由检已经看到了那个冲他而来的火球,他想跑,但身子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没给他第二次挪动身体的机会,眨眼间,火球已至。

寿宁宫

长平公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她左臂被朱由检砍断,断臂处的骨茬与丝绸衣袖缠在一起,鲜血将天蓝色的华服沁成黑红,顺着袖摆将身下涂成大片血污。

因为极度疼痛与失血导致她脸色惨白,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她知道父皇的用意,她不恨父皇,生在帝王家,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她有些后悔去用手挡父皇的那一剑,如果自己被一剑刺死,那现在就已经和母后团聚了吧。

突然,外面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地动屋摇,紧接着,巨大的冲击波气浪将窗户冲碎,浓烟夹杂着木屑涌入宫内。

长平公主只感到背上被几根异物刺入,但却没有剧痛。

我这是死了吗?长平公主感觉自己忽然不痛了,一种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身体变得好轻,她看向自己断掉的左臂,那里的剧痛已经消失,换成的是无比的奇痒,她想去抓挠,可左臂出现的诡异现象让她目瞪口呆。

只见左臂的断裂处,肉芽正快速的生长,白骨的骨茬分泌出黄色粘液,快速的凝结成骨头的形状,数条细长的黑色藤蔓从长平宫主背后的伤口处蔓延开来,藤蔓缠扭在手臂上与粘液接触后,快速的形成了黑色的结痂,刚刚还断掉的左臂竟然又以这种怪异的方式生长出来。

当藤蔓缠绕至手腕处,一朵粉色的花从里面钻出,花怪异无比,四个花瓣上,生长着如同野狗般的尖牙,长平公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肝胆欲裂,昏死过去。

三月十九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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