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攘正望着她，期待的目光能把人淹死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在讲台边上停住，开了口：“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我的心理不太健康！该怎么办？”
话音一落，底下一阵爆笑让许晨曦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她囧着眉头，嘴角微微上扬。
“呃，我会再单独为你进行心理辅导的。”
“虽然基本上没什么用吧，你们把这个表填完就可以该干嘛干嘛去了。”一沓纸被分成几部分发了下去，她不经意间朝窗边一瞥，葛大军正站那儿与她对视上。
果不其然，很快她便被叫了出去。
“你是许晨曦吧？”
“对。”
“我让你们开展心理健康教育，就是这种敷衍的态度吗？这还是当着我的面，要是校长看到该怎么解释？”
“老师，一些基本的常识大家都清楚，我觉得这种教学方式有些单一，实际的用处不大。”
“用处不大？那你给我说说该怎么办啊？”
许晨曦思量了一下，开口说：“我提议增加每周体育课的次数，虽说有跑操，但除了这个，大家在室外的活动时间并不算多，运动能缓解压力和心理疲劳，增加精神气，促进身心健康。”
每日几十号人挤在同一个空间呼吸空气长达十多个小时，随时都会在致催眠的课上晕厥过去。
“一周两节体育课，每次一个多钟头，难道还不够啊？我倒是有观察，你们有些人啊每次一到体育课就成群地聚在一块儿聊天，就没好好利用时间！”
“那能站起走动走动，也比一直坐着到屁股长茧好啊。”
“……”
“还有其实我觉得食堂也应该扩建一下，虽说有个先来后到，可饿出毛病来也不好，时间久了会分不清是饿还是饱，一不小心就胃胀气……”
许晨曦开始碎碎念个不停，葛大军听得烦了，就朝教室里头张望。
“停！一下都不记得扯哪儿了，你们班主任呢？”
“班会课所有老师开会去了，您不知道？”
“唉行，不耽误你时间了，回去记得反省啊。”葛大军摆摆手，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许晨曦回到教室将电脑关闭时，肉眼可见的人是少之又少，她的目光在教室后排处停留了一会儿。
徐攘又在闷头睡觉。
她捏了捏手里的U盘，径直走向后门时从徐攘身旁路过，手臂处的力量接着被牵制住了，她以蛮力继续前进，校服袖子一下被扯到了臂肘处，亮出了她的浅粉色棉服。
下一秒她亲眼看见那只迅速收回的手，就明白了徐攘只是趴着而已，随即原地蹲了下来。
这种偷窥的视角多半让徐攘觉得不自在，他直起身来，挠着头，眼神飘忽地说道：“好吧，被你发现了。”
“不如我现在就给你做一次不专业的心理辅导吧。”许晨曦占了前座，手搭在椅背上，全身上下都专注起来。
“现在是问答环节，你问我答。”
“好。”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精神不振，身体乏力，头晕眼花，总是无缘无故地睡不醒？”
“你是觉得我肾虚？”
“额不是，你照答就可以了。”
“你说的这些情况…我确实都沾点。”
“你觉得之所以如此的源头是外部还是自己呢？”
“两边都有吧，主要是我不喜欢别人替我做选择，或许是跟一个非常执着的人做有效沟通太困难的缘故吧。”
“也有可能是在那个人眼里你还是孩子吧，他（她）担心你的安全，怕你因为一个选择将来后悔，吃苦受累。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几次关键节点和家里人意见冲突，最后都是我一哭二闹才达成的妥协。”
“好羡慕啊，能够在亲密的人面前胡闹。”徐攘把头侧向窗外，像是在索取着什么。
“这可不是胡闹，我是在坚定自己的立场。”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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