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楼的掌柜陶叔看着林宇打头的一行四人出了楼去,拿起半干的细毫笔哈了口气,另找了一张纸记下了四人的账目。

最后一笔落下后,大堂内凭空拂起一阵微风直冲着陶叔的脸吹,还不偏不倚的将他手边的一沓纸掀到地上几张。

“掌柜的,结账。”

陶叔刚把毛笔搁到笔架上就见有人帮自己捡起了地上的纸,还连带着一整锭银子一起拍在了桌子上。

“欸,等等~客官这是找你的碎银…”

陶叔找碎银的间隙,一身烟色束袖短袍头戴斗笠的客人身后跟着一个跳脱的孩童和一个穿粉裙举止娇柔的姑娘一行三人已经走到了清水楼门口。

那个跳脱的孩童听到陶叔在喊他们,扭过脸来冲他扬了扬手中吃了一半的糖葫芦口中有些含混的说道:

“不用找了,你们这里的卤牛腱值这个价。”

粉裙姑娘也转过身来用袖子半遮了脸,冲着掌柜陶叔弯着眼睛笑了笑。戴斗笠的男人则不理会自己的同伴,径直迈出了大门。

陶叔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眨眼间不见了门口的人影……

“别是我的错觉吧,雁州什么时候有这种修行者了?”陶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咬了咬手中银锭的一角,

嘶~银子是真的。

风见压了压斗笠,用风往饶有兴味吃着糖葫芦的月见耳边送了一句话:“月见,你今天在雁州城内还是少说话为妙。”

“我刚才说的不就是人族常说的话吗?”

“风见说的有道理,你还是不要和别人说话的好。”

化作孩童模样短胳膊短腿儿的月见听见彘烈王也学风见的语气数落他眉毛一拧,故意停下脚步,

等女娇娥模样的彘烈王扭着胯走到前面后一脚踩住了他的裙摆。

正用衣袖擦着嘴角糖渍的彘烈王没防住月见的这一下,一个趔趄差点以一种及其不雅的姿势摔在地上。

“哎呦~~你干嘛?!”

彘烈王捏着嗓子的一声娇嗔音量不高不低,正好能把道路两旁路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追着空中一缕天地灵力往东边走的风见长吁一口气扭过头去吼了一嗓子:

“你们两个再闹的话,好吃的也不要吃了,头上的花也不用戴了!”

再闹要是误事我就收走你出南部灵域后收集的天地灵力,彘烈王你头上的伏灵枝也会被我拔下来。

月见和彘烈王都听懂了风见的言外之意,彘烈王感觉不出来,但是月见却很清楚,风见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啊不,世间唯一由人族化成的冥灵族。

这从风见刚刚喊话时顺便掀起的一阵不大不小刚好能遮蔽寻常人族视听的沙尘旋风中便能看出一二。

月见孩童模样的脸上神色严肃,用下巴指了指往东飘去的那缕淡蓝色的灵力:“好好好,所以我们现在追的是什么,那四个人族修行者还是杨玖辰的这缕灵力?”

“跟着杨玖辰的这缕灵力走就能找到那四个修行者。”

“好,我倒要看看,是谁把我彘烈王害得这么惨。”

………………

青州,虞北军营

被杨玖辰用火羽令急速调回青州的朝东越简单的消化了一下杨玖辰给军营副帐中的众人讲的一件有些细思极恐的事:

“虞山地动并非自然发生,而是和虞北军营全灭案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那是个人称大御主的雁州双体系高阶修行者,和你父亲杨永继认识。”

要是这样的话,有个人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了!在心中思忖片刻后朝东越并没有急着和杨玖辰说出他在蜀州查到的事,能让杨玖辰直接用火羽令把他调回青州,显然这边的情况更严重。

而且看杨玖辰现在的状态,他竟然同时施展了三道分魂术。

“杨玖辰,你把我调回来是为了你这三道分魂术追着的人吗?”

“是的,朝阁主,蜀州那边,我母亲家的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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