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梅自从嫁给付民,对付钰捷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说过严重话,一直纵着她。

白香梅将付钰捷叫了过来,并非想责怪,只想将事情弄清楚,是不是她曝光的厉夕岩的事。

付钰捷从小养成了傲气的大小姐脾气。这让白香梅再次觉得自己失败,做母亲失败,作为继母也同样失败。

付钰捷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她面对白香梅的质问,摔门而去,在这之前,说了很多伤人的话,“白香梅,对不起他的是你,我只是做了这一件事,而你抛弃了他二十多年,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

白香梅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更加无力。

小于跑过来,爬到她身上,“妈妈,你不开心吗?”

“没有。”

“我是不是真的有哥哥了?”

白香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小于说这件事,他摸着小家伙的头,“该睡觉了,乖。”

……

厉夕岩写过的歌里没有一首关于母爱的。

很多人没有父母管的孩子误入歧途,他却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坚守自己的底线,成熟,生长,有如今的成就。

老天夺走他父母的同时,赋予了他别样的天赋。

而且,从小身边就有个小丫头围着他转,他不愿让自己变成她不喜欢的样子。

厉夕岩独自在房间里作曲,手机响了一阵又一阵,他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有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好,这里是江城市中心医院,请问这部手机的主人是你的亲属吗?她刚出了车祸……”

厉夕岩迅速将手机拿下来看了眼,这串数字再熟悉不过,给他打了很多电话。

“好,我现在过去。”

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他顾不得自己的心情,穿上外套往外走。

米情吃过晚饭后睡下了,他在卧室门口往里面看了看,没有打扰她睡觉,留了字条。

许是因为很晚,去医院的路比较畅通。

白香梅出车祸前手机正在拨号,那串数字打好整齐地出现在手机上,在按下拨通键前一秒,司机低头的一瞬,不小心闯了红灯,与另一辆车相撞……

厉夕岩将车停好,急促地走向急诊。

命运像被安排好了似的。

他的父亲就是死于车祸……

不管想不想与她相认,他都希望她可以好好活着,不想她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离开。

白香梅继续手术,他没有时间过多思考,直接签好了手术同意书。

路上他练习了付钰捷,他们应该都在来的路上。

但他不能等,他不能和命运赌博,他父亲就是因为完了一步才没救过来。

手术还算成功,白香梅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在昏迷中,需要等待病人苏醒。

付民和付钰捷守在病床旁边,厉夕岩没有进去,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血浓于水,血缘像一把绳索,将两个人的生命连在一起。

这么久了,他不得不需要认识到一件事。

不管怎样,血缘上,白香梅都是他的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病房里一家三口守在一起。

厉夕岩独自坐在外面,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是自嘲,也带着些许释怀。

那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也不是属于他的家。

手机响了几声,他垂头看见米情的来电,第一时间接起电话。

米情电话里声音急匆匆的,“我刚睡醒就看到了你的字条,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现在就回去。”

几个小时后,已经是凌晨六点钟,白香梅才苏醒,付民紧握着她的手。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出车祸了。”付民说:“医生说,再晚一步可能就……”他眉头蹙成一团,“是厉夕岩救了你,他签的同意书,我出去看时,她已经离开了。”

原本情绪还比较稳定,听到付民的话,她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哗啦啦地流淌在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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