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

他说了一大箩筐的废话，叫人不免怀疑梧城晚报上的陈词滥调是不是他贡献上去的。两者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我心里着急他说到正题上去，他又偏要学人家文弱书生那一套絮絮叨叨的慢慢说来。

忍不住了，我打断程修说到“你想说什么到底”

被我打断的程修脑子似乎宕机了，又开始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我我实，我实爱你！”

他突然的告白，到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叭，其实我害羞了，我也第一次听他说爱这个词，他爱我哎！他真的爱我吗？他当真爱我！我的心告诉我我也爱他！是那种需要誓言来捆绑的深刻的爱！

“我，我爱你的”我轻轻的说着这句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瞳孔，连他微微颤抖的睫毛我都能看清。那一刻我想着：这个男人的眼睛我看清了，里面除了我，就是家国。

程修听着期盼的答案激动的拿出了听叔父说女人都喜欢的戒指给我。

入目望去，一双那么好看的手，拿出了个极丑的金戒指，我长这么大，头一遭见过这么丑的物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滴泪滑落，我喜欢的，我喜欢的。

程修为我带上了这枚戒指，他用力拥我入怀中，他的心跳的真快啊，活脱脱的野兔一般肆意进入我的领地。我也抬手附上他的后背，我想着，是了，是了。

这就是我的爱，这就是母亲日日夜夜都告诫我的，要真真切寻找到真实的纯粹的爱。

程修微微弯下身子，贴着我的耳畔说：“阿瑾，我们，我们两个人，生死不分离，死生不背弃。”他说了我们的誓言。

在这个寒冷的1935年末，他说他爱我，是爱，不是仰慕也不是喜欢。我当然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我看着你的眼睛里我自己的倒影，我靠在你的胸膛，听着你紧张发抖的誓言，感受着你的温度和真心。我爱你程修，我听到了你的誓言。生死不分离，死生不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