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怎样的乌鸦啊,它全身的黑羽像是被焚烧过一样黯淡卷曲着,它的眼睛如同凝固的血珠,渗出绝望与死亡。它就像一个从地狱烈火中走出的亡灵,让人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哈里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之前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哈里掐住发汗的手心,试图冷静下来。
难道它在我苏醒前就一直盯我吗?还是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它的靠近?噫,偷窥狂乌鸦先生好可怕。
这绝不是一只普通的野兽,哈里想,不过它没有直接攻击就说明有回旋的余地。
可我才刚醒啊要不要这么激烈!
无论如何,保持足够的警惕总是必要的。
哈里为自己鼓劲,压去心中凌乱的怯意,用余光警惕着那让人感觉恐惧的黑鸦,一边小心翼翼的压低重心,退到草丛中,摆出防御姿势。
“呀——”突然,那乌鸦怪叫一声,扑棱着杂乱的黑羽,向着密密匝匝的树林深处飞去,消失在了阴影中。
啊?这就走了?那这华丽的出场算什么?哈里在心里吐槽着,语气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这种看起来就阴森森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在它身上…有种腐烂的味道。
在又观察了一阵后,哈里没再发现乌鸦的身影,于是重新放松下来,坐在草丛里等待起伤口的愈合。
诶?这是蓝雪花?
只见在他的腿正紧挨着一丛茂密的蓝色花朵。淡雅的紫蓝色小花攒成一个个小伞,灵动又轻盈。
这算什么?看一眼伤口,再奖励一朵小花洗洗眼?哈里苦中作乐地想。
真是美丽的生灵,只可惜我这满身的血污与它太不相配了。
哈里往旁边挪了挪,为蓝雪花让出一片可以自由舒展枝桠的空间。
等到阳光渐渐刺目起来,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几滴温热的雨点,哈里的腿已经完全愈合了。
稍作歇息后,他顺着血迹,爬上了山腰,在沿途,依旧只有拖拽的痕迹,就好像真的是哈里自己爬了下来,在几处陡峭的岩壁下,哈里甚至找到了摔跌的痕迹。
如果这些血液真的是我一个人留下的…那我当时应该并没有神智…以这些血液的干涸程度和花草折断的痕迹,我起码爬行了好几天…呃,我真的还是人吗?
在搜寻了十多分钟后,血迹终于来到了终点,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哈里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座小小的坟墓,也不知是因为常年的风化还是草草掩埋,或者二者兼备,那坟墓只剩一个浅浅的土坑,还有散落一地的被人掀开的薄土。血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哈里走上前,用手指剥开浮土。
我难道…是从墓里爬出来的?哈里苦笑一声,呵呵,现在我是不是还活着也存疑了。
嗯?这墓里好像并没有血迹,而且墓附近也很少…难道是我把人家的墓给刨了,然后被人追杀?我道德品质这么败坏的吗?
突然,哈里在松软的泥土中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哈里把它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那好像是一只耳环,上面坠着两个金属薄片。
在拭去表面的泥土后,那两个金属片反射出了如黄铜般的色泽,并且在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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