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走吧,他不会再出现了。”
王将军轻声的对着澹台芸说,那份轻柔仿佛要把这个铁血的汉子内在全部温情都包含了进去。
“我和他今天仅仅只是见了第一次面,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可为什么我的心里回这么的痛,我只能看着他就这么……离我而去。”
王将军伸出手。
“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了,我想不论是谁,在你面前死去,你都会为他感到悲伤,并不是因为他对你多么重要,是因为你见不得别人受苦,你这两年一直在做游医不也是这个原因吗?”
澹台芸没有抓住王将军伸过来的手,提着裙摆走了下来,脸上的沮丧和悲伤还没有消除。
王将军收回了伸出的手,吹出了一声嘹亮的哨声,远处传来一声嘶鸣,马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滚滚的烟尘,一匹几乎融入黑夜的乌黑的骏马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这马眼眸明亮,躯体强健,比一般的马儿要高大上三分。
“我们回去吧,大国师还在等着你呢,她很是关心你的安危,今天之事,我也需要向她老人家禀报。”
澹台芸点了点头,王将军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往常一样抱起澹台芸小小的身体,把她轻轻放在了马鞍上,自己牵着缰绳带着她下了山。
而这时,深渊的上空出现了一道光桥,光芒形成的桥身连接到悬崖上的断桥上,这座人与神之间的桥梁已经构架完成,司空月的身影出现在了桥梁上,他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紧皱着眉头,整个山头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司空月探寻着四周,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他飞身之下来到了气息的所在之处。
这股浓烈的血腥味来自一个挂在树枝上浑身湿哒哒的一个不醒人事少年的手中。
另一方面韦天善所化的大蛇已经顺着海流回到了瀛洲城里,他沿着地底的水脉潜回了院邸里的池塘里。
一阵耀眼的珠光闪退过后,韦天善重新恢复了人身,拖着重伤濒死的朱莹从池塘里上了岸。
上岸的水声吸引到了一个下人的注意,这个下人看到韦天善浑身都湿透了,连忙上前想要服侍他,但看到他手中拖着一个银鳞鱼尾的鲛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韦天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拖着朱莹走进了房间。他推开旁边的书架,露出一扇隐藏的暗门,暗门上有一处凹槽,凹槽中有一块凸起的石头,韦天善按住石头,按照某种暗号来回转动,机栝声从暗门的背后响起,露出了黑黝黝的通道。
韦天善进入了暗门,通道中伸手不见五指,这条通道韦天善仿佛走了无数遍,没有丝毫光亮,他的步伐仍旧没有停止。
通道的最底层是一座宫殿,宫殿的正门中央有一座熔岩池,宫殿的大门紧闭着,门扉上雕刻着蛇蜕成龙的壁画。
韦天善把朱莹随手丢到了熔岩池的旁边,鲛人本属阴寒,熔岩地火的温度对他们来说过于灼烈了,朱莹的面上很快就流下大颗的汗水,露出满脸的痛苦。
“你可别死了,留着你这条命还有大用呢。”
韦天善蹲下身来把朱莹重新丢在了远离熔岩池的角落,孤身一人进入了宫殿。
阴风大作,风铃声响起,摆在通道中的烛火自行点燃,蓝色的火焰把整个宫殿照的阴森冰冷,通道的两旁有着十数条大蛇或盘蜷或伸展的凌乱的匍匐在地面上,所有的蛇头都朝着正中央的一把玉龙王座,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些大蛇早已经死去,只留下没有生机的躯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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