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位斜封官是别人,房顺还真不一定认识。
但张涚,他和薛徽太熟悉了!
张涚是敦煌张氏的子弟,他的祖父就是大名鼎鼎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郯襄-张公瑾。张公瑾的第三子-太子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张大安,是他的父亲。张大安也是被李贤一案所牵连,被贬为普州刺史,死于横州司马任上。
张涚与薛徽一样,都是房顺的侍读,小时候与紫发女-刘钰,一同在弘文馆读书,是绝对的死党。
与薛徽重逢后,房顺也打听了张涚的近况,但薛徽也不清楚,从张大安死在横州后,他们就断了音信。
房顺虽然没有说,但看他用手指不停的摸着酒碗,薛徽也劝了一句:“总该见一见的。”
见他做什么?
拉他下水,还是劝他悬崖勒马?
薛徽摊了摊手,都可以!总之走的都是正道,再不济也比做斜封官要体面吧!
沉吟了片刻,权衡了一下,房顺还是点头了!让狄景辉告诉紫羽一声,二人便并肩出了客栈。
到县衙时,天已经半夜了,大门紧闭,薛徽扣了扣门环,便又听到里面响起了极其不满的声音:来了来了,敲什么敲!
黑脸差役揉着惺忪眼睛,斥责二人,就算要送礼,也没这么晚的吧!
随即便伸出手来,没点好处,他可不能没时间效劳。
还真是见钱眼开,薛徽本想发火,但看到房顺摇头,也是只能讪讪的掏钱,让这狗东西赶紧通报去!
稍时,差役回来了,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明府睡了,明日再来!
什么?
薛徽是真特么怒了,什么破衙门,老子进北衙都没这么费劲。
一个大耳帖子过去,直接就把黑脸差役抽原地转了三圈,连个声都没来得急吭,白眼一翻,人就晕过去了。
扫清了门,薛徽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请!”
行至中堂,便见身着绿袍的张涚,拿个戒尺,在抽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呦!张大明府,你这睡觉还能打人呢!”
嗯?
抬头看到薛徽,张涚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上扬,扔了戒尺,上来给薛徽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薛,你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薛徽淡淡一笑:“张大明府,你行啊!听说这恩阳县的三尺地皮,都入了你的口袋了。”
张涚不以为耻,反而笑吟吟的告诉薛徽,小时候说过苟富贵,勿相忘。官儿呢,薛徽有亲爹的照着用不着他,但吃喝享受,他包了,保证让薛徽流连忘返。
薛徽摇头表示,他可没这个福气。丘八当习惯了,吃饱就好。民脂民膏,他咽不下去。
张涚被怼的有些不悦,当着侄儿-张遂的面,老薛这么说他,还让他怎么做长辈。
“老薛,太清高了吧!”
薛徽没有说话,只是站到了房顺身后,这才让张涚注意到这还有一个人呢!
“老薛,这谁啊!”
“他啊,来头可大了!”
听到“房顺”两个字,张涚想起来,他在邸报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安西军悍将,魔罗骑统领,东硖石谷一战名扬天下,皇家卫率领袖-蓝田县候。
他可是千骑、内卫的头儿,专门管刑狱,这要是被他丢进镇塔,那可就没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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