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不器从师门角度犀利的突然发难,张通依旧表现的极为平静。

这种平静在众人眼中好似是对于冯不器的不屑,又好像是对众人昔日对他谄媚,今日他修为尽失沦为废人,转而对冯不器进行谄媚的两头倒行为的不屑。

你只是一个卑微的跳梁小丑而已,怎么敢站在我面前的。

这是冯不器从张通那平静的眼神之中读到的,读到了这样的信息,冯不器微感恼意。

凭什么,你如今修为尽失,已然沦为废人,凭什么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废人,你个废人,你就该仰望我才对。

什么,不屑,你凭什么对我不屑,我如今是宗门第一真传,而你呢,你只不过是一个即将被贬到外门的废物而已,你是怎么敢对我不屑的。

冯不器面部有了些许微微的抽搐,很明显,面对这般平静的张通,他的内心已经燃起了无穷的怒火。

是的,他现在很愤怒。昔日,张通修为没有被废之时,他与张通之间的战斗何止百余次。可是每一次都是以他落败告终,每一次,张通都是用这样平静的眼神看着他的。

在他看来,那种平静就是一种不屑,极其的不屑,那种眼神就仿佛是在告诉他:宗门里,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永远都是老二。

不光如此,宗门之内,不论是掌门又或者是其他的长老以及弟子,都将目光更加多的放在张通的身上,就连他最敬爱的老师,眼神停留在张通身上的时间都要比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多。

可是他明明也是宗门的天才,人们为什么只记得他,人们眼里为什么只有他。

如今他已然修为尽失,但是他为什么还能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凭什么,他凭什么,他的底气在哪里。

众人与冯不器和张通之间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都察觉不到他情绪的变化,可是此刻张通与冯不器面对面的站着,所以他自然能够非常清楚的察觉到冯不器情绪的变化,他也知道冯不器的情绪为何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于是张通说到:“师门之于老师,或许在天下人看来,师门会比老师大,但是你们都错了。师门之所以称其为师门,是因为我的老师在那里。倘若我的老师不在宗门之内,那么那处宗门又岂能够成为我的师门。这就好比,你不会随便去路边抓住一个人就认他做你的父亲,你也不会随意的去找到一个狗窝便认他做你的家。你的父亲必须是生你养你的那一个,你的家也必然不是随便的一个狗窝,你的家必须是有你的家人所在的地方。由此可见,你的老师当然得是对你有传道受业解惑之人,正因为有了你的老师,所以你才会有师门这一说法,所以老师,当然得在师门之前,老师的决定应该得大于师门的决定。”

张通话毕,目光没有落在冯不器身上,这让冯不器又一次感觉到了张通的无视,这令他很愤怒,但是又久久都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有任何的理由去反驳张通。

是的,师门之所以称其为师门,是因为你有授业老师在那里,如果你没有老师在那里,那里又怎么能够称作你的师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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