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士兰平民的夜生活并不是很丰富，吃完晚饭后的消遣活动，便是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街头。
驶入人头攒动的城区后，方哲终于松了一口气。
昆桑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他是一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内心对于外国人十分排斥。
但今天的方哲舍命救他的行为，倒是让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也许不是所有的外国人都像那群白人一样，只会不择手段地掠夺当地人的财富。
“方，你的车技也太差劲了吧。”昆桑破天荒地开起了玩笑。
方哲耸了耸肩说道：“我在我们国家都是按照交通规则开车，不会有这种意外情况发生。”
昆桑看向车窗外默不作声，被路灯映照的脸色有些黯淡。
车内陷入短暂的宁静，方哲并没有注意到昆桑的神情变化。
“王宫今晚是回不去了，我们先找个诊所，帮你把子弹取出来。”
昆桑点了点头，在他的指引下，吉普车在城区穿行了几个街道，最终停在了一栋洋房前。
门口的栅栏门上镶嵌着一个金属牌子，上边用英语和斯威士兰语标注了几行字——德尔米尼诊所。
方哲下车按响了门铃，在门铃声的催促下，一个披着睡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廊下。
“有什么事情吗？”
不待方哲接话，昆桑挣扎着从副驾驶下来说道：“德尔米尼，是我。”
随着门廊的灯光打开，方哲看清了德尔米尼的相貌。
戴着金丝眼镜，一副老学究的气质，这在斯威士兰可不常见。
德尔米尼拉开栅栏门，一声惊呼：“昆桑你这是怎么了，王宫被叛军攻破了吗？”
“别问那么多了，你再不让我进去，我就要去见上帝了。”昆桑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倒吸着空气说道。
反应有些迟钝的德尔米尼连忙搀扶着昆桑朝屋内走去，方哲则把车停到了离诊所较远的巷子里。
洋房的一楼是一个候诊大厅，左侧用玻璃墙隔出了一间办公室，右侧是诊室。
在候诊大厅的角落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楼梯，看德尔米尼的打扮，楼上应该是居住的地方。
等到方哲走进诊室的时候，昆桑肩膀的子弹已经被取了出来，此刻正躺在手术床上注射消炎点滴。
“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袭击王室卫队。”看着托盘里的子弹，德尔米尼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
因为不清楚医生的为人，方哲并没有贸然接话。
“德尔米尼是我最信赖的伙伴。”昆桑开口介绍道，接着又指了指方哲：“这位是方哲，应该算是王室的顾问，负责调查东瀛人出逃的事情。”
“从你的名字来看，应该是华夏人了。”德尔米尼主动伸出右手。
“看来你好像很了解我们的起名方式。”
德尔米尼没有回答方哲的问题，而是给了他一个神秘的笑容。
随手拉上了诊室的窗帘后，德尔米尼又出门上了楼梯。
但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两份食物。
“我对你们王室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要给我的诊所招惹来麻烦就好。
我明天会晚点开门，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把食物放下以后，德尔米尼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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