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一声，李牧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李乐瑶，神色有些复杂。
自己这女儿是什么脾性他再清楚不过了，何曾这般听话过？
而且李乐瑶临走前那句话中表明的态度，更是让他震惊。
眼前这个青年，究竟施了什么术法，才能让自己这堪称顽劣的女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死心塌地成这个样子！
“先生是飞星阁的人？”
目送着李乐瑶消失视野，李牧回身，抬了抬手，示意手下收起兵刃后，盯着沐川双眼，声音中不带丝毫情感。
闻言，沐川摇头：“不是。”
“那先生如何习得咒法之术？”
“机缘罢了。”没有否认什么，更没有承认什么，沐川淡淡一笑。
“看样子先生的确不是走四门的。”
先是点了点头，李牧神情骤然变得严肃，剑眉上扬，星目微抬，带出一丝肃杀之气：
“不过即便先生并非四门中人，但本县仍有一言需要提醒先生，不管先生所为何来，还望谨记奉公守法四字。如此，你我自可两安。”
说罢，李牧一侧身，比出一个请手：“既然小女已拜先生为师，那就请先生过府小住几日，也好让李某以尽地主之谊。”
这是要软禁我啊。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看着脸色突然间又是柔和下来的李牧，沐川心中感叹，没有任何反感。
毕竟从一开始，李牧言行间对李乐瑶那种关怀，他可是尽数瞧在了眼中的。
所以他能理解李牧此刻的心情。
换做是他，在尚未完全确定女儿身体无恙前，他也不会让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便宜师傅离开自己的视线。
也好，软禁就软禁吧，起码能给我几本书吧？
我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什么‘飞星阁’，‘四门’之流的，我是一概不知啊。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恶补一下。
再不济，我也可以从我乖徒儿…哦不！是孽徒口中了解一点这个世界。
再再不济，我这几天起码不用挨冻了…
扭头看了眼自己没门的小破屋，沐川望向李牧，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
县衙。
“啊…困死了，怎么还不换班…”孙二狗拄着水火棍哈欠连连。
闻言，一旁的赵铁牛当即一脚踹了过去：“你给我精神点，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看见你这样子，连我都得跟着挨训。”
“矮？你说乐瑶这丫头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都敢私自出府了！”
“你少嚼那小姑奶奶的闲话，让她听见了，有你受的！”撇了撇嘴，赵铁牛忽然一愣。
“怎么了？”
顺着赵铁牛的目光看过去，孙二狗也是一愣，旋即脸上红晕浮现：“这娘们可真他妈的带劲啊！”
“带劲什么！你也不想想现在什么时辰了！”相较靠下身思考问题的孙二狗，赵铁牛可要理智许多。
喝了一声身旁的同僚，提着手中水火棍就要上前：“我去盘盘她！”
然而赵铁牛话音刚落，刚刚还在十数步外的女人却已是出现身前，声音悦耳，清脆如莺：“官爷~你想找奴家嘛~”
声落，赵铁牛当即僵在原地，看着面前妖娆的女人，眼神渐渐空洞。
“咯咯咯~”伸手在赵铁牛眼前晃了晃，女人掩嘴轻笑，转身一抖手中丝巾：“这位官爷~奴家身上的味道好闻嘛~”
“香…真香……”
吸吮着空气中的芬芳，孙二狗点头，本就有些迷离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
“咯咯咯~”
轻笑声再度传开，女人看了眼宛若木桩般的两名衙役，一步跨过府衙大门，如入无人之境。
闲庭信步般地朝县衙西南角大牢方向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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