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这个探险小队想给名字吧,至少要在中途下车前。”

“中途下车?”

“我们已经申请了实地函授,以我为主导,就在刚才,特拉多迪欧批准了我的申请。”

又是神秘的小法术吗?亚历克斯百无聊赖想着,对于未来的探险有多少的向往和激情,现在死坐在这节如活物般的火车上就有多少的无聊和不厌烦。

“讲师的职位总归还是有点用处,如果是普通的三个小家系申请,那要等到火车开往特拉多迪欧的外围,第二天才给出答复了,这样我们还要立刻登车往回坐。”

美好的特权阶级,这是蒂娜,他们之中算得上导师的人物。

她很特别,亚历克斯,比你想的要特别的多,现在的你一无所知。

身边的声音虽许久未再响起,但亚历克斯早已习惯把身边的感受说给自己。

我真是个笨蛋,又有谁会知道我终究是如何看待这些呢?

“那么,我们中途下火车去哪里。”

亚历克斯感觉蒂娜看着自己,她的眼神从被打开的窗户中移回到火车内部。

“表世界的伦敦,我们会在圣詹姆斯完备我们探险小队的资料,亚历克斯,不用担心你失忆的事,他们会理解的。”

“谢谢”

亚历克斯沉默了会,呢喃着补了一句:

“希望吧,蒂娜。”

诺艾尔也将瞄向窗外的眼睛收回了,那是一片草地,随得秋天的到来,它们好像已经过完了自己的一生,等待着自己完全枯黄倒下,供养回报给予它们生存的土地,土地用一场风最后一次将它们深藏于黑暗中的枯黄草茎暴露在初生的太阳中。

可惜是个阴天,全部都是灰色的,天空中的太阳也不例外。

“亚历克斯,失去过去很痛苦,你不知道你是谁,有什么经历可以让你回味,甚至于连一开始进入这个世界的目的也一并遗忘了”

“但是,亚历克斯,我们永远可以从头开始,因为我们还未死去。”

惊讶于羞涩的诺艾尔居然在这种如中年男人垂头丧气般的气氛里能够有勇气开口安慰朋友,亚历克斯开心的向少年大笑着。

“你会变得更好,你看”

亚历克斯指了指自己,又指着蒂娜。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个上午,你就可以陪我们探讨你家系的过去,现在更是可以畅想我们的未来。”

“也许,诺艾尔,你只是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忘记了怎么和人打交道,而不是天生如此。”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交了两个现在可以说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令人心动的未来,以及正在逐渐实现自己梦想的满足...

这些都不是那个如同‘雷斯利’这个家名所描述的灰色城堡可以给诺艾尔带来的,在那里,诺艾尔永远只是在继承,继承他父亲的,他家系的理想,古老的规定,陈旧的工具,怅惘的父亲,而这些,他总有一天会一一继承下去,然后是自己的子辈...

反反复复,一代人又一代人地走下去,直到那遥不可及的尽头。

就像一个诅咒,即使它很温柔,让年少的诺艾尔沉浸在其中。

但诅咒永远都是诅咒。

或许,我可以走我自己的,让新的方法浇灌着200多年的理想。

但是...

“也许,也许...是你和蒂娜让我感到舒服呢?亚历克斯,你们不是我除父亲外见到的第二、第三位人类,但是和你们现在的感觉,我...我...我..”

亚历克斯湛蓝色没有一丝杂质的眼孔注视着诺艾尔,蒂娜也在静静等待。

他们在期待我,不是之前在家族中所接触的期待,而是一种全新的,我在今天前没有拥有的期待。

终于,羞涩的少年鼓起勇气,又他难以想象的高音回应了这第一个期待。

“我...我想和你们,亚历克斯、蒂娜做朋友,伙伴,甚至是密不可分的挚友,我...喜欢你们,喜欢将要到来的探险,以及我全新的、走出城堡的人生!”

亚历克斯、蒂娜、诺艾尔互相对视着,谁都没有言语,片刻后,不约而同的大笑着,用尽一切力气,贪婪地感受着这一难得的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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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真是伟大而又奇妙的力量

“我的女儿已经靠自己完成了预言,萨里,你真应该看看你的儿子!哈哈哈”

站在一团浓雾中的老人笑着,用手指不断摩擦在八字胡下含着的烟斗,他有一双清晰的绿眼睛。

“他和她都很好...但是这不够,我没有时间了,斯诺德。”

枯瘦到只剩下一张皮蒙在骨骼上维持体面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回应好友,只是其中的情感平淡如水,仿佛是为一场沙漠中的暴风雨在积攒空气中难得的水滴。

“那个人提供的预言并不完美,时间,时间!最重要的永远不会以最省心的方式告诉你,这就是我这失败的一生学习到的唯一令自己感到骄傲的感悟了,斯诺德,我们老了。”

是啊,我们老了,所以才需要后辈们继承我们的理想。

“这可是一支了不得的探险队在这个世界中升起,至少,我们见证了,我们预知了。”

“总有一天,萨里,总有一天,小船也会到达命中注定的港口。无伦是船行驶了上千年之久让人们失望,还是船体破弱不堪让人们绝望,但总会有一天,旅途也有其尽头,人们总会上岸。”

“未知的风暴会将弱小破碎的船拖入化为深渊的黑色之海,神秘莫测的人心将会朽化最初的理想。”

枯瘦的萨里怅然地吟诵,背过身去,消失在好友面前。

“我要回去了,斯诺德,愿神依然关注我们,希望啊,我们也仅有此物了。”

“是啊,老友,我们只剩下希望了。看看我们这一生吧,从希望而始,又从希望而终。”

“哈哈,真是可悲。”

萨里消失了。

斯诺德回过头,望着浓雾中那例向着特拉多迪欧奔驰的火车。

也真希望你们终会到达那完好的尽头,不后悔、不放弃

斯诺德看着亚历克斯,回想着独属与自己的故事

永远如岩石一般坚韧,相信自己,只到无惧死亡。

仅有无知的婴儿比之于你更为纯洁了。

阿利斯泰尔·克雷葛,全新之人,接受我们给予你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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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一个好名字,我的姓氏和诺艾尔姓氏的结合,灰岩。”

“亚历克斯,不要只想着诺艾尔和你自己,还有一位女士在呢”

“喂,哪有正常人说姓名只报名和中间名啊!我怎么知道你的姓氏...”

蒂娜轻叹了口气,命名一个团队从来都不是蒂娜所擅长的,特别是这个团队的名字无伦是对亚历克斯,对诺艾尔,还是她来说都十分重要。

“为什么不用有纪念性的物品,或者神秘侧的符号,你就是硬要向姓氏上做文章吗?”

“因为我希望这个名字可以代表我们,虽然我们有不同的名字、姓氏。但是我们属于一个各处都有我们存在的团队之下,蒂娜,这不是很浪漫吗?三个不同的陌生人,在相同的道路上合为一体。”

就像向人们宣告:我们以后可就是最好的伙伴了

“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姓氏吗?”

姓氏...蒂娜被打动了,亚历克斯的真诚是对她的必杀技,甚至还有些久违的感动,但是...

“拉塞尔[Russell]”

她有些失落地讲出这个词

真是够遗憾的,蒂娜。

“拉塞尔是指什么呢?玫瑰[Rose]?”

“红发,来源于de Rosel,这是个诺曼底姓氏。”

亚历克斯为自己贫瘠的知识农田挠挠头,继续苦思冥想团队的名字——蒂娜不会,诺艾尔羞涩。

“你不是来自符腾堡吗?怎么姓氏是个诺曼人,我还以为是你的姓氏在德国太大众所以不好意思呢,哈哈”

蒂娜摇摇头,谁会因为姓氏过于大众而羞于在朋友面前提起?

“我的家系来自于符腾堡,但是在第一代家主从基诺提塔学成后就迁移到曼彻斯特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为了融入当地,将姓改成了拉塞尔。”

“因为每个家系都有故事,所以探险才会如此有趣!对吧?也许你也可以诺艾尔的规划一样,去探索自己的家族。”

这个大猩猩、大男孩,真是...

在讲述完后,蒂娜看向外面阴凉的灰色天空

我喜欢阴天,她想着。

“灰岩。”

“?这不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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