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尽可吩咐。”
成蹊又朝魏伯行了个简礼:“待药材完备,还麻烦您遣人知会我一声,成蹊先告辞了。”随后转身进了自己的那间西厢房。
鹂儿呆愣愣的:这位成姑娘方才说的话不多,可每个字都叫人觉得熨贴,三言两语就让人心生好感。毕竟谁不喜欢平易谦卑又言语间充满尊重的人呢?
这般想着,她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姐姐,成姑娘看着不像个坏的,她还叫我们姑娘呢!怎么就叫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翠儿捂住了嘴,还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屋里成蹊正自己倒茶喝,抿了一口,但笑不语。
这位镇国将军是爽快,也直率,只是没有一点心机,怎么能在班师回朝后的帝王猜忌、同僚虎视之中硬生生给自己辟出一条活路来?
一个来路不明、江湖不显的医女,一个观察数日并无异样的“神医”;更何况后者已在一片“节哀”声中奇迹般地保住小将军一条性命,前者竟然张口就是用区区几味草药就能治好?————若真是这样,那先前来问过诊的都是庸医了。
总而言之,孰可信、孰不可信,一目了然。
但是他又抱着一线希望,能治好小将军魏昭的方法,魏谦决不想、也决不能错过。他不过也是个普通的父亲,有着拳拳爱子之心。
鹂儿天真活泼、机灵敏巧;翠儿大气稳重,对医术大概也不止“略通”。
这倒没什么关系,反正她说的几味草药———黄芪、党参、鸡血藤……都是些补气血的药,并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一双姐妹,一个胆大、一个心细,真真是黄鹂鸟和翠柳树。
确实是有心给她挑的好帮衬,只不过也是有心挑的眼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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