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条蛇妖庇佑了此地数百年,不仅没有伤害过任何一条人命,甚至还救过镇上无数的百姓。
整个梨花镇之所以风调雨顺,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有一大半都是它的功劳。有它在,蝗灾不敢过境;洪灾时,它以身作堤;大旱之年,它更是咬破身躯,施展术法,挥血灌田。
镇中村民世代受其恩泽,小孩子在山中玩耍,家里大人从来不会担心走丢,因为到了晚上,它就会把孩子平安送回来。这里的居民,没有一个怕它的,孩童采了果子,都知道给它嘴里倒一筐。
而它今日渡劫,却被白南烛给搅和了。
白南烛结束了推演,缓缓起身扶着大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无物,满脸都是自责和悔恨。下一秒,他手握暗星云子,如鬼魅一般再次出现在了山顶。
只见巨石之上,躺着一位浑身赤裸的女孩,周身被雷电劈得皮开肉绽,鲜血从她苍白的嘴唇间溢出,她面如死灰,紧闭双眼,身体时不时地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痛苦。此时的她,明显已然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白南烛望着女孩那奄奄一息的身躯,心如刀割。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想要去触摸女孩的脸庞,检查她的伤势,却又害怕会伤害到她。
白南烛的喉咙哽塞,心中懊悔不已。他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酿成了大错,这个蛇妖受得起仙位,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而自己不仅毁了她证得仙缘的机遇,还害得她身死道消。
此刻,白南烛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他后悔自己的鲁莽和粗心,为什么当时没有问清楚情况,就下意识地断定妖一定是害人的东西。这时候要是有人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那该有多好。
女孩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白南烛一眼,这一眼,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白南烛的心脏。
白南烛心中一惊,自知理亏,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他手握暗星云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自我安慰道:“与我何干?我又不欠她的,她讨口封为何找上我?我又有何理由借气运给她?她不过是个妖精罢了,死了就死了。
此地无一人认识我,连我叫什么他们都不知。我此生只要不再来这儿,此事就绝不会被人知晓。对,快跑。天下之大,何处我去不得?”
白南烛一路狂奔,良久之后,才缓缓冷静下来,脑海中却全是那女孩刚刚望向他的那一眼。
跑着跑着慢慢停下脚步,喃喃自语道:“白南烛啊白南烛,你有名有姓不过月余,难道就要做出这等不要脸面之事?她若真是个祸害乡邻的妖怪,你坑死她也不冤,可她分明是个良善之辈啊!你自己就是个孤儿,她这些年救下的孩童都不下数百人啊!
为众人抱薪者,怎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就算你今日逃了,此后只要你想起此事,便要自责一次啊!
回去!即便她死了,也要将她妥善安葬。问星问心,你今日这等畏缩之举,必然有损道心,此生修为再难有寸进。
天道好轮回,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啊!回去吧!”
白南烛狠狠跺了跺脚,催动暗星,下一刻便又回到了梨山之巅。女孩已经停止了颤抖,嘴角的鲜血也已凝固。
白南烛壮着胆子走上前,颤抖着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贴在女孩颚下脉搏之上。发现她仅存一丝生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