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沈星楼才回到府里,朝廷委派他全权处理平阳县之事,同时也任命了新的县令协助他。
这几日忙着抓人也忙着安抚人心,所有黄忠的党羽,无论老幼,悉数带走,等完成审问,再根据所犯轻重酌情定罪。
从幽州发来的圣旨上有“恩威并施,宽严相济”八个字,他始终牢记。
原本想着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再回洛城,可恰逢端午,他还是得回来陪阿蛮过个节。
阿蛮特地等他一起吃晚饭,饭间告诉他白日发生的事情。
“今日我们包了千余只粽子,从早到晚不停歇,有裹红枣的,有裹肉的,还有裹铜钱的,傍晚的时候抬到府门外,一人领一只很快就发完了。那些吃到铜钱的百姓可高兴了,又跳又唱的。”
阿蛮说的绘声绘色,但沈星楼知道她说的并不夸张,佳节众人聚在一起本就热闹,还有白送的粽子领,白送的粽子里还能吃到白送的铜钱,这搁谁能不高兴。
“倒是叫你破费了,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不过几百枚铜钱,能博众人一乐,我觉得很值。”阿蛮由衷地说道,可惜他当时不在场,不然就能看见百姓欢呼雀跃的样子,浑然忘记他们还置身灾情之中。
沈星楼看着阿蛮亮晶晶的眼睛,笑道:“你这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以后每年你都可以这么办,需要多少铜钱我给你出。”
阿蛮一听笑得眉眼弯弯,狗腿拍马道:“那我先谢谢沈大人了。”
“你叫我什么?”沈星楼故意瞪眼,脸上却是忍俊不禁。
饭后已经不早了,两人先后沐浴,如今水源紧张,沈星楼早已习惯将阿蛮的洗澡水再利用,于是每回两人躺到床上,鼻尖弥漫的都是同一种清香。
“对了,今日紫苏带着伊伊来府里玩,我送了块金锁给她。”阿蛮枕在沈星楼的臂弯里,和他闲聊家常。
沈星楼一手枕着头,一手搂着她,月光下的侧影更加立体流畅。
“挺好的,既认作了干女儿就要诚心相待。”他的嗓音慵懒低沉,与白日时不同。
阿蛮盯着他英挺的鼻梁,心里暖暖的,其实这次提出和紫苏结干亲都是她的主意。
她和紫苏本就情谊深厚,虽然分开了几年,再见面各自都已嫁人,但她们依旧无话不谈,更难能可贵的是紫苏对她始终初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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