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归狩猎前,我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向镜面的建筑,观察镜中的自己,将此时的我外表上与第一次照出的模样做对比。

依然是蓬乱的白色长发,苍白的肌肤,不胖不瘦的身材。不过,在接受母亲的教育后,我有了性别的概念。因此我发觉我的体型对比之前,更“女性化”了一点。虽然从始至终我的下面都没有“那种用途”的器官,我是我这个种族的唯一个体,不存在性别。

虽然没有性别,在接受母亲给予我的记忆后,有了一些文明与社会的常识后,我也对赤身裸体产生了些羞耻感。就像一个古老的传说故事里说的那样,世界上第一对人类夫妻在获得了智慧后,看到彼此的裸体而感到害羞……

于是,在之后几次狩猎后,我扒下大型猎物的皮,用它们包裹住我的身体。

目前为止,我狩猎的动物大部分都能在母亲的记忆中找到与之相近的。北极兔,但是更凶猛一点,牙很锐利;白化驯鹿,角更尖锐,胆子更大;北级熊,但体型更大,而且走路几乎无声;白披毛犀牛,皮很厚实,角很大很长;雪牛,毛非常长、非常厚…还有许多有点莫名其妙的存在,比如有一种像是巨大的马陆的东西,但是脚没有那么多,背上一层一层的甲壳有点像太阳能板,因为这个东西让我没什么食欲,我便没有理会。

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这里的大部分生物都比较危险。

我很快遇到了危险到几乎要把命丢掉的生物。

那是一只比“大北极熊”还大一些的巨兽,像是将一个人的上半身替换了一只鹿的头部,全身覆盖金属质感的鳞片,眼睛通红,手上抓着一根有我的腿那么长的兽角。

这还是我第一次遇见会持握武器的动物。而我成为了“人”之后自然也做了些武器。尽管没有植物纤维做绳子,木头做长杆,我还是用我的酸液将一些兽骨开槽、钻孔、嵌实,组合出三根短矛。

说实话我并不想和这东西交战。自我在秩序宫殿门口第一次产生恐惧后,我不仅感官更敏锐了,当我预感到危险时,我的心跳也会加快,感官更进一步的敏锐。而现在,我能相隔十步听见它的呼吸声,看清它全身肌肉的收缩。

我看出它的敌意,于是立刻从背后拿出第一根骨矛,在它朝我冲来的同时奋力掷出。锐利的矛尖扎在它的胸口,但因为厚实的鳞片而弹开了。我立刻拿出第二根骨矛,抵在前方。我的矛要比它手持的长角更长,因此它的冲锋只会对我有利。

如我所料,它直直撞在我的矛尖上,我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推力,但我稳住双脚,紧握骨矛推了回去。这一次,矛尖成功刺入它的胸口,但矛头与杆的连接处承受不住力量而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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