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塬真那随心所欲的样子,李成玉突然有些恶趣味,心下有了考量,一口答应。

皇帝回宫,他就不承认拜师,嗑头只为求情,倒看他怎么办。

见他答应,黄佂自带了他与小郡主前去太阿宫蒙学,李成玉听着之乎者也,脑袋里空空如也,摇摇欲睡,头上又挨好几次戒尺。

另一边,京中演武场,老皇帝不嫌事大,皇城半数禁军,太子太孙,聚集一地,老皇帝上了军令台上,半靠龙椅,太子太孙各正襟危坐一旁,台下塬真,慧德,童西川三人并肩站立静候旨意。

“天下五绝,今日这演武场占了三位,都是天下间武学大成者,不若尔混战一场,朕今日设此武台,若是慧德大师第一,可赐封大国师,若是童西川第一,官升一品,可赐封万户侯。降龙山若是第一,也可向朕提个赏赐,但无不准。下场吧!”

“领旨。”

童西川面色激动,忙下跪叩首,塬真慧德却只是各尽手礼。

童西川到底是五绝之一,此一下心中不悦,起身摄云,场中顿起云雾,一阶阶自大演武场连接至台上,直惊得半数禁军惊呼。

“二位请!”童西川有心露一手,摄云成梯,慧德起手做礼,口诵佛号,体现佛光,踏梯而下,足下步步金莲托足,花开花落,刹那芳华,云中生莲,不知不觉中已破了童西川的法。

童西川这一手本欲卖弄,见塬真不动,童西川挥手间云梯金莲尽散,但慧德足下金莲却是如生根,脚落一步,莲生一朵,童西川心中暗道:“好和尚!果然佛法无边,不过今日第一,老夫势在必得!”

慧德入场,足下金莲忽地涨大,化作莲台,悬浮半空,金光闪闪,时正值正午,那金光竟似凝成实物,禁军之中多有佛教信众,若非禁军法制森然,已有人嗑头叩首了。

童西川见此,再请塬真,塬真还手施礼道谢,却见塬真一步踏出,数丈的高台,似乎只有一步,只一步落与场中,缩地成寸!场中静寂无声。

塬真这一步,慧德童西川皆是心下大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步,天地都似响应他,童西川本来心中不服,同为五绝,在他想来所差不过分毫,这一步他却看出了差距。

若是打个比方,三人渡河,童西川先铺了木板请二人,慧德之举是重新搬块木板,盖在童西川木板上,塬真此举则是从口袋掏出个大桥,压在童西川木板上。

童西川平生自觉天赋异禀,少逢敌手,便是同为五绝之一剑侠也曾交手过数次,二人各有所长,难分伯仲,如今塬真一步,童西川直了一辈子的腰,此时也弯了不少。

可念及宗门世家,这许多年东躲西藏,童西川必须战,唯有成为大世家,后世儿孙才能在这世间立足,深吸了口气,一挺胸,纵身而下,云梯化形,演化一头巨虎,童西川一跳,正立虎首,抱拳道声得罪!巨虎一声异啸,随即攻向塬真,塬真一挥袖袍,周身罡风席卷,巨虎与此罡风相撞,平空骤响惊雷,慧德口诵佛经,遍地金莲,塬真脚上忽现金莲,一脚踏碎金莲,纵身而起,金莲乍碎,再演金莲,合围而来,童西川指引巨虎再度扑来,塬真顺势一抓虎爪,直摔向金莲,童西川顿收灵力,云虎散尽,灵力入体,童西川身上流动了一层无色的水,金莲沾身,金莲瞬间枯萎调零,童西川此时,脸上却略带微笑,

塬真顿觉灵力受阻,那一抓,触了云虎,灵力化毒!越是运转灵力,毒素将越大,若再战放任不管,塬真百年修行,将毁与一旦。

慧德身坐金莲,口诵佛号,塬真身形一晃,慧德立时起身跃起,浑身金光内敛,怒目金刚,那慈眉善目浑然不见,似诛魔卫道的金刚,起手携雷带电向塬真劈来。塬真急抬手硬接这一手刀,“呯!”金石交击之音,塬真被击落半空,慧德倒飞数米,塬真身下地面炸裂,塬真被击入大裂缝中,城中一阵烟尘,童西川落地,刚稳住身形,眼见慧德一击建功,急闪身破入裂谷。

此刻高台上,太子太孙不禁面面相嘘,演武场的地面,常年受万人脚踏马踩,夯实的连颗草都长不出来,慧德这一击,裂缝之宽数丈,长处更是不了十数丈,仅是余威竟有天崩地裂之势,老皇帝半靠龙椅,古井无波。

烟尘愈发扩散,此刻场中,只见慧德半空中站立金莲,目中金光外射,两束神光直入场中裂缝深处,却只童百川掠身裂缝之中,不见了塬真!

童百川近百年修行,区区尘雾根本没有丝毫影响,至此境界,听声辨位已如儿戏,方才急追塬真,一入裂缝,却听不见塬真方位,急掠身寻找。

慧德周身乍起梵音,整个演武场朵朵金莲开遍,烟尘随金莲盛开消失殆尽,仍不见塬真,低声道:“金莲遍开都没有找到他,莫非他已不在场中?”

童白川眼见金莲大开,不见塬真,心中却有一种被一头巨兽盯上的感觉,顿感不妙,急向半空飞去。

“大师,再不拿出些真本身,你我可就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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