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色的心象幻境足有两三个街区的大小,本来在这场战斗的最后这里只会归于静谧,而后塌陷无踪,再不会有什么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响起。
可此时独一道轻声玩味的话语声就压住了幻境中所有的人与异象,充满磁性的男士嗓音如同死神的低语,收割应得的亡魂。
‘是他?!’陈守听到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后在地上挣扎着看向天空,即使视线很模糊,但陈守还是认出了那道极具肆意洒脱气质的身影。
“魏文……安。”陈守嘴中吐出那人的名字,心中掀起无穷思绪,开始不断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反观张成,在魏文安说完第二个字后就化作一道紫光钻入紫印之中,撕开心象幻境与现实的通道,如狂风急电般向外逃去,连狠话都没有再说一句。
“呵。”西装革履的魏文安只是面带戏谑地看了一眼,任由张成逃去,而后回过头来俯视地上的陈守。
“趁着刚才我查了查你的资料,真是有够无趣的人生。”
“……”陈守没有立刻反驳魏文安,而是看向已经被魏文安散发出的气势压得发抖的李介休,轻声吩咐道:“李介休,不用怕,到我身边来。”
“嗯。”李介休听话抱着赵仁豪从河对岸三两步跳到陈守身旁。
“扶我起来。”
“好……好的,大哥哥小心点。”
在李介休的搀扶下,陈守终于从趴着变成了站着,不用再把自己的头后仰快一百八十度才能看到魏文安,这时陈守才面无表情地“回敬”魏文安。
“所以呢?是当一个被驱逐出境的孤魂野鬼才有趣吗?还是说你修炼把脑袋给炼疯了,不去好好做你的净世会走狗,要和我辩经?”
“哈哈哈!”见陈守如此桀骜不驯,魏文安不怒反笑道:“如此不识时务,是你天生傲骨?还是说你另有底牌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看错,虽然你至今为止的人生无趣得令人想打哈欠,但你却不是个无趣的庸人。”
闻言陈守藏在李介休身后的手紧了紧。
底牌?他现在唯一的底牌就是带着李介休和赵仁豪跃迁跑路,可他们现在都只有魂体,跃迁到荒漠世界之后会是什么样的陈守完全无法预料。
‘最坏的可能是当场魂飞魄散……不如先和魏文安虚与委蛇,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想清楚了此时唯一能做的事,陈守自然也就不遗余力地开始表演,嘴中阴阳道:“你要是再废话,说不定情况又有变了。”
“不必想着刺激我,从我嘴里套什么话。”魏文安依旧是那副稳操胜券的模样,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可以如实告诉你,如今在这的我只是一具分身,我的本体依旧在和罗巧交战无法脱身,但要达成我的目的,这已经足够了。”
“啧。”
陈守轻声砸了咂嘴,没有再说什么,倘若事情真如魏文安所说,一切恐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不必懊恼,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不公平,毕竟哪怕是曾经有着暴君之称的罗巧,现在也只能困守一座小小七水,而我的身后则是整个净世会。”
魏文安紧接着从自己的风衣之下拿出一块紫色玉牌,一脸自然地说道:“你看,就像这样。”
话音刚落,魏文安手中玉牌微微一颤,一道微弱的波动从中荡漾而出,瞬间跨越幻境飞至现实,宛若一个信号,一声呼唤。
陈守心有所感,转头望向天边,惊呼一声:“那是!”
天边一道紫光去而复返,来时的速度更甚逃时,一方紫印如电闪一般飞到魏文安身边,更准确的说是飞到魏文安手中的玉牌边,如同离家已久的稚子般不停打转。
“紫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紫印之中张成绝望的声音从中传出,凄楚而又伤心,他的一切都是紫印所赐,甚至内心深处更是将紫印当做自己的一部分,如今被背叛,他心中的悲伤甚至超过了怒火与恐惧。
对此,紫印没有解释,只是欢快而无声的化作一道光,融入玉牌之中,张成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目睹一切的陈守低声感叹:“这究竟都是什么啊……”
到此时,陈守哪能不知道魏文安正是为了那方紫印而来,而自己和赵仁豪、李介休甚至是张成都不过是被牵扯其中罢了,只是陈守没想到,最终竟然是那方紫印主动投怀送抱,显得其他人像是无足轻重地棋子一样。
天空之上的魏文安露出收获成功时的淡然喜悦,把玩几下手中的玉牌,随后又向陈守说道:“弱者就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仰人鼻息,苟存在强者制定的规矩之下,一旦和强者的世界扯上纠葛,随时都会被当做飞虫碾死,正如他,亦如你我。”
陈守双眉皱得不能再皱,沉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陈守终于沉不住气,魏文安神色一变,一股与罗巧交战时的癫狂之色隐隐生出,笑着朝陈守问道:“我觉得你有成为强者的资质,要不要加入净世会?”
“你看得上我?”陈守一愣,没想到魏文安竟然是想要招自己当小弟。
“准确来说我看中的是未来的你。”
“……”
陈守可不傻,想起之前罗巧所说,净世会荤素不忌,无论是哪一方势力都能加入,可前提必然是能够遮掩自己的身份,就像魏文安在没有暴露自己身份,仅仅是以净世会成员身份前来国内都是被管理处防备、驱逐的对象,自己要是加入其中,一旦身份泄露怕只有西湖雅座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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