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这是死胡同!”叶知喊道。

看到李星远拎起那堆纸箱,向猩红浪潮丢去时,他整个人就被绝望吞没了。没错,箱子里是强效麻醉剂。可那是针对肌肉和神经系统的药物!眼前的怪物根本没有这两样东西,这种完全扭曲的生物……

充塞走廊的蠕动血肉飞速逼近,身后却已没有退路。

叶知紧闭双眼。也许这就是结局:为财团卖命,最终死于自己的罪恶研究,这是报应,也是他应得的下场。被生物质分解是什么感觉呢?好像,一点也不痛啊……

“装什么死?”耳边响起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你要不想想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看看那玩意儿能僵多长时间;瘫在这算什么,刚才又不是你跑。”

那几个箱子扔进去后,猩红浪潮居然真的停住了。糜烂的血肉堆在几步之外,隐约发出某种内脏蠕动的声响。他不知道药物起了什么作用,也不知道这坨烂肉能停多久——这就用到叶知这个名义上的“创造者”了。

“你做了什么?”叶知好像很惊讶,“麻药不该起效才对,这玩意儿连神经系统都没有!”

“反正它就是起效了。”李星远有点想抽他,“别管那什么神经系统了,赶紧看看这东西怎么回事。麻药还有一箱,鬼知道够不够我们跑出去。”

叶知无言。基础生物质的属性他明白,麻药什么的对它完全无所谓。能让器官在尿素中保持活性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被这种药剂影响。眼前这坨生物质和心脏构成的混合物……

等等,心脏?

生物质不会对麻药起反应,那么被影响的其实是心脏?他大着胆子凑上前去,将手伸进堆在地上的血肉。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叶知想着。

直到半个身子都探进去后,指尖才触及某个物体。糜烂的肉浆骤然崩散,浇了叶知一身。

他从里面掏出了一颗心脏。

李星远觉得自己的器官恐惧要复发了,尤其是对心脏。事到如今,种种怪异的事件都围绕心脏展开:第三研究所,忽然逃离的协会,大厦的血潮;这一切混成一团乱麻,找不到头绪。

这器官究竟有什么意义?自己捡来的漆黑心脏又是什么?

他看着叶知翻来覆去地查看那颗心脏,又将它和那堆生物质凑近又拉远,最后陷入沉思。沉吟片刻后,他决定开口打断:“想到什么了?”

“两个结论。”叶知开口道,“第一,刚才的药剂麻醉了心脏,所以生物质也回到了货柜中的静默状态。第二,它对心脏的任何动作都有反应。”

说着,叶知用手揉捏着那颗心脏,模拟心房收缩的动作。几步之外,失去活性的生物质又开始了蠕动,李星远一阵头皮发麻。

“说真的,这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形式。”叶知自言自语,“生物质围绕心脏开始构建身躯,我刚才摸到了一些完全陌生的器官,它体内并不全是这样的烂肉,可以说极具研究价值。”

李星远脸色铁青,忽然窜了起来,“快跑!”

叶知不以为然:“这里很安全,麻药能生效许久,静默的生物质也不消耗氧气,我们完全可以……”

“蠢货!”他拽着叶知飞奔出去,“你不是知道它对心跳有反应吗!”

“这里……还有两颗心脏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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