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直在河底污泥中摸索,双手携带的淡淡臭味,唐幕硬是在河边洗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才将臭味驱散,只是那值钱的金牌由于浸泡时间过长,短时间内很难洗掉,为此唐幕还专门用具有香气的植物叶子包裹,希望能够熏一熏。

明天唐幕打算回道门,其实唐幕已经猜到师父上官景没有回来,因为一旦师父回来必定会根据自己之前留下的暗号寻到这里,可是师父没有。

“师父说的是三个月内,如今已是出了三月,看来那北国灵州是必须去一趟了,只是不知道师父会在那里吗?”

唐幕嘀咕了一声,努力将脑海中不好的想法驱逐,虽然不知道修武到了何种境界,可师父给予自己的感觉似乎还是挺厉害的,不然自己怎么老是逃脱不了师父的魔掌呢?

想起往日的一幕幕,唐幕脸上洋溢着微笑,虽说师父有些怪,可是对自己确实很好,不然也不会放弃劝解自己踏入修武之途,某种程度上师父已经破坏了道门门规。

照唐幕了解到的,道门历年以来,都是只收两个徒弟,三十年为期,传授修武之基,练以宗门功法,体验于江湖借以悟道,期限至,回归宗门者继以宗门之秘,若是两人都返回,一场恶斗会在两者之间。

赢得人当然继承宗门内所有物品,包括那三间茅草屋,还有着一件神秘的东西,至于这个神秘东西是什么,师父上官景并未多说什么,他也仅仅是在一次讲授中提到,那是唯一一次提到,此后再未提起过。

一直以来,唐幕一直以为是道门不得了的功法,难不成就是天机图?

师兄比自己早进门约有十年,对道门应该再了解不过,不可能没有听到师父说过天门往日辉煌以及后面落败的原因,悟性不够是其一,功法丢失也是重要原因。

“从这来开看,那神秘的东西必然不是师父口中的丢失的功法!”

师父上官景曾经对自己说过,三生道诀诀虽非宗内最好的内功心法,比不上丢失的宗门心法,可是江湖中也位列上乘内功。

近十年来,自己在修武一途毫无追求,对于师父所说的传承宗门之秘更是毫无兴趣,更别说什么宗门内功,还是非宗门内功,也只是应付师父走个流水过场。

“不过,还是多亏了师父这个倔强的小老头,不然自己哪能了解这么多。”

一系列的问题像是难解的谜团,萦绕在唐幕头上。

“现在的我,应该不会再让师父那个小老头失望吧!”

一番思索后,他舒展了眉头,像是得到答案般轻松,他躺在石头上仰望夜空,此时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被乌云挡住的月亮,像是陷入了难以挣脱的枷锁,随着乌云的加厚,月亮更无挣脱可能,她好像退走了。

没有月亮的点缀,夜空变得有些令人恐惧,风卷云动,变幻无常,仿若一张恐怖的脸,可是其降落的却是对山林有益的水分。

表面与内在,虚幻与真实,如何才能迅速辨别,时间给予验证的机会,可并不一定会给予纠正的可能。

一念之间的选择,终是要千百万倍的时间去验证,然一往无前,才能窥探对错,原地踏步虽是坦途,难免穷途陌路,再不能与天进行一场豪赌,更无光大前途。

转眼间,天降瓢泼大雨,整个山林笼罩在湿润中,被打湿翅膀的鸟儿,淹没家园的蚂蚁,舔舐因捕食或者争斗造成的伤口的猛禽等。

“他们也是受益者,也是苦难者!危机的降临背后未尝没有隐藏着无限的生机!阴与阳,白与黑,存在着巧妙的平衡。”

唐幕站立在雨中,大雨将其淡薄的衣服淋湿,紧贴着肌肤,完美地微黄健硕的肌肉呈现,他仰起头,具有棱角的脸庞散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难以想象十五岁的年龄会有着这种变化,而唐幕对这没有丝毫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体素质强了。

雨点啪啪地落在脸上,微微的疼痛,可其中的舒服确实不可言喻。

“自然观法,第一篇微观识界,眼观,身感,意融合。”

脑海中闪现出入门必看的自然观法第一篇要义,唐幕明白了,他静止不动,狂风吹吼,雨点倾斜,身上各处舒服感强烈起来,他沉浸在其中。

终于他再次进入到神奇的世界,那个被放大了的世界,他闭着眼睛可周围一切又在眼中,他仔细观察着自己看到的一切,雨点无规则的轨迹,随风摇摆的草木,静卧大树下躲雨的各种巨物,低头遮风的,迎风无惧的等等万千百态,气神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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