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伸手附在凯瑟琳的手上,继而握住那双曾经指挥军队打胜仗的手,她摇摇头。
“凯瑟琳,我的姐姐。他是国王,他早已不是那个十岁的小男孩了,我也不是四岁的小玛丽了。我和查尔斯现在挺好的,虽然欠了巨额罚款。我也是替你担心,国王他……”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听者与说者都心知肚明。
“玛丽,我是王后。我背靠西班牙,查理现在做了西班牙国王。那孩子虽然在尼德兰长大,但也十分敬重我。你不必担心我,情妇生的孩子,无论如何也只是私生子。一个国王是没有办法随意更改他的王后的,只是我现在没办法再庇佑你们了。亨利他早就不再听我劝告了,托马斯·沃尔西反倒是成了国王的忠仆。真是可笑,伦敦城里的百姓只当托马斯·沃尔西才是英格兰的国王呢,亨利却还在沾沾自喜。”
凯瑟琳恨铁不成钢,语气中深深的怨恨。她不认为亨利的政治才能有多高,她只想培养出下一个如同亚瑟一样的君主,建设一座他们曾经规划过的“梦中的卡米洛特”。
提到托马斯·沃尔西,玛丽眉头一皱,心里不忿不爽:“凯瑟琳姐姐,你绝不知道这无礼无法之徒有多嚣张。他从中作梗,离间国王与布兰登的关系便罢,现在竟还想做小亨利的教父。真是痴心妄想,在国王面前哄着骗着做了小玛丽的教父还不够,竟还想做小亨利的教父。”
“玛丽,托马斯·沃尔西的权利现在如日中天,你们绝不能同他硬碰硬。亨利早就不听我的劝导,若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只怕无力保住你们。”
凯瑟琳一语中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亨利刚践祚时连国王之母玛格丽特夫人都敢公然违抗,
亨利任性,娇纵,奢靡。纵然他肩上已然是整个英格兰,但他漠视了人民的需求,又或许是他知晓自己并无治世之材,执政前期把这个负担丢给了凯瑟琳,现在又把它丢给了托马斯·沃尔西。
两人最后还是默契地讲话题转移到两个刚出生的小家伙,不知过了多久。舞会结束,亨利进到凯瑟琳的房间。
自从生下小玛丽以后,亨利对于和自己的王后同房这件事已经表示出相当的不耐烦。
凯瑟琳第一次进待产室生产时,亨利就背着凯瑟琳同她的侍女佮到了一张床上。
这些年,凯瑟琳几次进出待产室,便遣送了几次侍女。凯瑟琳当然明白国王心中所想,只要有一个健康的儿子,就能证明国王本人在无法生出活的王位继承人这件事上,并无过错。
国王无错,罪名自然而然就会落到凯瑟琳头上,一个无法为英格兰生出健康继承人的西班牙王后。
凯瑟琳甚至伦敦城的百姓对这件事的看法有多重要,一旦罪名落到自己头上,伦敦城的百姓必然会马上有所行动。
英格兰人民的极端,凯瑟琳在做亚瑟孀妃那那些年早有体会。英格兰人民一面同情她,一面埋怨她没能留住亚瑟。反对她再嫁亨利的自然是大有人在,这些年,凯瑟琳也致力于改变那部分人的成见,她也确实做到了。
放眼整个英格兰,没有谁会不知道国王之妻,王后凯瑟琳从西班牙远嫁而来,为了英格兰的子民吃尽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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