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府。

叶如真神情极为不悦,蹙眉若峰,冷唇似锥,食指叩于桌案,冷脸垂耳坐于茶棚之内,此地小店熬茶,颇为飘香。

叶韵儿嘟囔小嘴抱怨:“车子说坏就坏……这些商人,一点信用都没有。”

“还是我的白龙,最好。”叶韵儿将白龙当做围脖扛在肩上,在棚内四处溜达。

“哒哒哒……”高抬腿,平举手,绕着棚子转圈。

她的声音大了些,惹了一旁金边纨绔朝天冠男子恼怒:“此地用茶闲情之所,管不得嘴巴之人,也可入内?真是低贱村妇。”

叶如真此刻正在恼怒,刚有霉子找上来,眼睛一瞪,寒芒毕现:“嘴巴缝不得?露出如此恶气?该打!”

拂尘白须卷来,宛如万千白蛇凌空而下。

“啪嗒!”拍桌。

“怕你不得?”男子一拍桌案,腰际佩剑“滴溜溜”转个不停。

“咻!”飞射而出,斩断叶如真拂尘须发。

惊!

当是寻常修士,不曾想剑术非凡。

“哼!还当是什么高手,不过与我一般,入道水准。”识别出叶如真水平,男子不以为意,更添嗤笑。

踏足方桌之上,剑锋遥举叶如真。

恼怒!

白龙早就从叶韵儿脖颈溜走,躲在茶店柜台之后。

见叶韵儿颤颤巍巍躲在叶如真身后。

又见叶如真一时骑虎难下。

哼……一个有些蠢笨。

一个……脾气委实爆了些。

真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该!

蠢女人,才入道水准就这般傲慢,本神跟你一般修为,还不是躲在你身后寻求庇护,你却总是惹是生非。

愚蠢。

宰神对此甚是不满,但他如今凡狗亦无能为力。

只能嘟嘟囔囔抱怨两声,鬼鬼祟祟缩在柜后悄眯。

“光虚①……何故与人起了纷争?”温雅醇厚之音传来,见一道士打扮老者入内,其身后携一小童子。

“师傅!这两女嘴巴恶毒,行事不顾及他人,恼茶棚清净。”名叫光虚男子急忙上前施礼躬腰。

老者眼角白须垂落,似杨柳绵长,见不得其深浅。

“莫要欺辱他人,与我道有违。予以请罪。”

怒。

稍纵即逝。

刚还趾高气扬,此刻碍于其师,不得不别脸抱拳:“方才乃我之不是,恼了二位,特为请罪,望为息怒。”

叶如真方要说什么。

老者转身离棚,其衣着:

银丝绸缎绣青天,耀离日光起涟漪。

“啊……”叶韵儿被这场面吓得不由脱口。

叶如真却胆寒此人修为,如等压迫,比其师傅,更添恐怖。

白龙则有些恍然:这老头看起来有些厉害,幸好没有恶性,不草菅人命,不然这两个蠢女人活不得。

“咕噜咕噜……”肚饿。

白龙走出店柜,对着叶韵儿摇尾乞怜,准备讨些吃的。

叶韵儿一见白龙,急忙抱住,安慰其心,忐忑不安。

真是的……别拍了……拍我肚皮就能把里面塞满吃的叫我不肚饿?还不快些给我找些吃的!

废物!

白龙翻眼,心下无语:这肉体凡胎,居然要吃东西,真是恶烦。

“走吧!寻个住处,待有去往三清正源门车架,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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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寻到姚师叔去向?”光虚紧随其后,问询。

“有在此地短暂停留,之后何所去,为师暂且不知。”老者遥看安都府内一座矮山。

“光虚……那里为何处?”

“光虚不知。”

“其内灵气波动甚是浩瀚,为师曾捕捉到一缕如汪洋大海,随即隐蔽不得。怕是有强者在此。”

“师傅……我们要去查探?”

老者摇头,抚摸童子发顶。

“寻觅为师那可亲可爱姚师弟为首要,切莫节外生枝。”

“姚师弟啊……叫师兄我好找,希你贪图酒味,醉与某处,非为它祸,生且有处,亡且留尸。”

随即轻拍童子肩部:“走吧!”

——————

咕噜咕噜……

白龙肚饿,在客栈房间内打转转。

叶韵儿双手撑在下颌,百无聊赖盯着桌上假山摆件晃悠。

“怎么了?白龙?干嘛一直转圈圈?”

“汪!汪汪!汪汪……”

蠢货!没看见我肚子饿了吗?你有些修为,能扛饿扛渴,可想过我肉体凡胎?自己不饿,也要考虑下我!

叶韵儿不为所动:“你是不是想出去玩?不行的,师傅说外面有怪人,刚才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叫我不要乱跑,禁了我的足。”

“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师傅从车脚门那里问完情况回来。”

白龙见叶韵儿无动于衷,甚是恼怒。

急着抓耳饶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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