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城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仍在啜泣的段香草,安慰道:“香草,没事的,陈兄不都说了,一二十天就好。”

“可是,如果我爹晚去一会儿,说不准你俩就出事了。”段香草抽了抽鼻子,说道:“我决定好好报答你,你提个要求,我肯定答应你。”

唐青城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陈实,想到个坏主意。

“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那既然这样的话。”唐青城清了清嗓子:“不如以身相许吧。”

陈实猛地一哆嗦,尽管他知道唐青城是在说笑,可这话听着实在是刺激。

段香草闻言瞥了眼陈实,扭扭捏捏道:“这,这是不行的,你换一个?”

“救命恩人提的要求,也能换得?”

“我不管!你换一个。”

唐青城看她逐渐通红的脸,决定不再逗她,笑着说道:“那就给我买点桂花糕吧。”

而在瀛海城城东南,四个人影先后摸到韩府,而后从后门进了偏院。几人顾不得歇息便聚在一起,其中一人说道:“怎么办?这回搞砸了。”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接道:“能咋办?山珍堂的堂主哪是我们四人能够力敌的?”

又有一人说道:“话是这么说,但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不知会受到什么样的责罚?”

眼见三人已然手足无措,最后一人喝道:“够了!失败了也要有个结果。我去找各位家主回报,你等在此等候就是了。”

此人正是方才隐于人群的第四人,话说得强硬,但此时,他正在三家主韩惠的院门前徘徊。

来回走了七八趟,他才鼓足勇气大声禀报,在等到许可之后低着头走进院子,看到一双玄色鞋子之后,男子立刻单膝跪地。

三家主生性怪异,从不用人伺候,这院子除他之外,就再也没别人了。

等了片刻没听到动静,男子便知道三家主没有开口的打算,他恭声道:“禀三家主,行动失败了,请家主责罚!”

话音刚落,他就低下了头并顺便闭上了眼睛。按照惯例,驭下手段狠辣的三家主必然会动手,自己三天之内能下床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来袭,却有一道茫然的声音响起:“什么?什么失败了?”

听到这话,男子猛地抬起头,看到那袭熟悉的墨绿色长衫以及它的主人的疑惑的表情,方知三家主并不是在打趣。这让他更加地茫然,只好原模原样地将这次针对山珍堂的行动描述了一遍。

一点点了解情况的韩惠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化,从疑惑到冷肃、从冷肃到愤怒,他叱责道:“你不知道城主府的规矩吗?!”

质问传来,灰衣男子的头颅愈发的低,他答道:“既然是大家主的手令,让我死我也不会推辞。”

“跟你们一起行动的是谁?”

“只有我们四个,手令说动静尽量小些。”

“动静小些?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段学虎现在恐怕已经在城主府里了!你当真以为他是泥捏的?”韩惠冷笑出声,眼睛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你不会真以为,就凭你们四个,能从段学虎的手里逃脱吧?”

“今日起一个月内,你四人无事不得出府!”

也不等地上的男子回答,韩惠就大步往内院走去,只是他刚刚走到内院,耳边就响起一个声音:“韩惠,有何事?”

韩惠也不意外,毕竟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个月了。他停下脚步,对着空无一人的院门说道:“大哥,为何做这种事?”

“我自有打算,你不用多管。”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另外,我应该说过我在闭关吧?没什么重要的事别再打扰我了。”

闻言,韩惠在内院门口伫立,盯了主屋良久,随后转身离去。

而在许久无人踏足的内院中,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坐在右边的男子约莫四十来岁,正是韩家的家主韩缘,他面容扭曲,转头对面前的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嘶吼道:“肖沉溪,这几个月来你已经外出十多次了!须知百密一疏,这样下去城主府早晚会注意到的。”

肖沉溪面容沉静,双眼紧盯着眼前陷入怒意的男子,答话的语气却刻意透露出无奈:“我也没办法啊,毕竟咱们商量好的,我得努力壮大韩家的势力,你才肯帮我做事。”

“这倒也是。”韩缘脑袋摇晃,不知眼睛在看着何处,嘴中却恶狠狠道:“既然已经犯了城规,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得找个机会彻底整垮了山珍堂才好。”

肖沉溪眼神玩味,答道:“放心,后续的计划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你只需要跟过去的那几次一样,准备好手令就行了。”

“另外,既然你已经往府里招了一批人,我就不必频繁外出、寻人饮血了。今日就答应你,直到事成之日,我绝不踏出这内院一步。”

“至于你,当务之急是按照我给你的功法抓紧修炼。若你来得及突破,咱们的把握就会多上几成,你韩家,也能再上一层楼。”

在听到功法的时候,韩缘猛地一怔,似乎在努力思考什么,但片刻后就重新坐好,说道:“对对对,还是修炼要紧。说起来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给的这本功法,我恐怕今生就停在地阶初期、停在交汇境了。”

说罢,他双手置于腿上,沉下心开始修炼。而随着一吐一纳,韩缘整个人却在时不时地哆嗦,面容也偶有狰狞,哪有半分静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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