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榆从雨中脱身,就迈进热水池里,她心情特别愉悦,来来去去,就唱着一句老掉牙的歌:“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好好好啊,好好好……”

调子像条鱼一样来回跑,上蹿下跳,有京味,有苏味,还有粤味,可她就是美滋滋的,乐此不疲。

小柯基,四毛绿,这个时候就在门外嗷嗷叫,它一定是听着主人的天籁,在喊饿。

这样心有灵犀的理解着,麦榆就唱出了狗叫声,像是在和狗狗沟通——别急别急,一会就出餐。

其实就是带调子的“嗷嗷嗷”,鬼知道这姑娘嗓子是不是被狗吻过,四毛绿竟然奇迹般听懂了,呆呆地趴在门缝上,等着主人出来喂食。

半个小时过去了,麦榆穿好睡衣,推开门,门推开四毛绿,它轻嗷了一声,好像在打哈欠。

女孩把它抱回狗窝,摸摸狗头。

四毛绿钻进毯子,耷拉着耳朵,困意绵绵,明显啊,它睡着睡着就不饿了。

麦榆拍拍嘴,打了个哈欠,进了厨房,切了半根萝卜,倒进狗钵。

也许,它饿着饿着就醒了。

厨房里,蓝色的火焰跳跃,上面蹲着一锅猪大骨汤,女孩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熄了火,往酒吧的门走进去,逛了一圈,把该浇的吊兰都浇了,拿着手机出来。

拐回卧室,她噔的趴上软绵绵的床,两只脚丫吊着可爱的兔儿小拖拖,在床尾晃。

房间里的灯亮堂堂的,她睡不着,掏出兜里的手机,随时打开D音,准备刷两个腹肌男——这年头最好的安眠药吧。

当然,她不是个肤浅的,只是看看提升审美而已。

屏幕滚动,各色美男:清纯的、威猛的、痞帅的、油腻的……看着看着,麦榆又疲劳了,腻歪歪的,就像是吃了好大一块肥脂。

熄了屏幕,又回到明亮的房间里,她眨了眨眼,还是睡不着。

起来,离开卧房。

酒吧里走一圈,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几颗LED小灯闪着橙光,阶梯上的植物发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哒哒哒……她沿着木梯直上,划过浅眠的草莓,上到夹层。

这是一个木雕室。

里面摆满了大量的块状木头,还有少数成品,以及尖锐的刀具。

打开小台灯,麦榆坐上工作台,上面有一块腹肌男的半成品,她拿起来,轻笑一声,丢进旁边一个木刻的高桶里。

重新拿出一块光泽美丽、纹理优美的香樟木,小秀鼻轻轻一吸,香气淡淡,顿时心神安定了不少。

她拿出铅笔,在木块上勾勒人形……

“嘟嘟嘟……”卧室里,w信不停地弹出表情包,麦榆好像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工作台上,一只古色的小闹钟,陪着小主人,慢慢地走着,从黑夜到天明。

凌晨六点,小窗口的斜窗上投了一抹淡淡的红光进来,投在桌面一颗白皙的脸蛋上,小绒毛浮动,眼睫毛轻颤,女孩呼吸匀畅地鼾着。

七点的时候,阳光变得强烈,像是把刻刀,要把女孩惺忪的睡眼撬开。

“嗯嗯……”女孩沙着嗓子哼唧了几声,站起来,丧着腰往小电梯上走去。

左手摸到一个拉环,她用力一拉,轻焖一声,一个褐棕色的鸟笼栽着她,降落在卧室靠窗的空地。

扒开门,她闭着眼,正前方直行二十步,“砰”的一声,床垫弹了弹,人栽上去了。

肚子下压到一个硬块,手扒上去,就知道是手机了,打开一看……

这个W信是怎么回事啊,未读消息99+,这个恶魔少爷谁啊?

好油腻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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