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过后,盆栽的一片肥叶倏然断裂,切口齐整,飘飘摇摇落到地上。
捡起残叶,林毅查看切口,对比刀谱上的说明,“照刀谱上的说法,我已迈入凝力境。”
回忆路过校场时,偶尔撞见刘标使出来的苍铭刀法,林毅确定,自己如今在苍铭刀法上的造诣,已经超过苦练二十年的刘标。
刘标是凝力境的顶尖好手,实力在宁城排到前三,这意味着仅仅不到一周,他就能在宁城横着走。
“不愧是我,做出来的系统就是牛。”林毅感慨,“要是当初屁股没那么黑,不搞充值和广告,就完美了。”
林毅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方才他明显感觉手上的动作滞后于脚步,脚到后才是刀到。
想到向老的腿,林毅觉得这大概是苍铭刀法本身的特性。
“看来这刀法对腿的负荷极大啊,得抽时间再问向老如何减少副作用,或者弄一门养生功和刀法的副作用对冲。”
把盆栽折磨成光头,林毅才罢手,随后在小楚依旧诧异的围观下,他解决掉三斤牛肉,两斤羊肉,三碗米饭,外加一盆春笋汤。
就这样,他只觉得八分饱。
“我爹呢?”
林毅吃饱,想起丧礼将办,自己还未与父亲提筑基丹的事,决定马上处理。
前几天,在病床上,他只是简单地稳定住人心,关于云天宗的条件只字未提,再不处理,介时杨长老过来,难免发生意外。
“老爷在账房。”小楚端起碗碟,伸出小手捏去林毅嘴角的饭粒,“公子吃饱了么?”
林毅目光上下扫视童颜巨胸的侍女,“没吃饱,你给我吃么?”
“公子又不正经。”小楚侧过身,朝大门走,小脸绯红。
收拾好行头,林毅来到账房。
林府的账平时归王成负责,林毅偶尔检查过目,至于林少康,很少来账房。
林家的产业都是由林少康建立,所有的账目,每月的流水,林少康不用看都能猜中八九成。
看到父亲紧锁眉头坐在桌面翻看账本,林毅知道,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
这也不奇怪,老祖身亡,冯齐方赵四家没了忌惮,搞点事很正常。
“爹,生意有问题?”林毅坐下,拨了拨腰后的短刀。
“身体没事了?”林少康脸上铺满倦意,声音有些沙哑,桌上的碗里还有没喝完的稀粥,“是啊,最近这些天,生意很困难。”
林毅目光投向翻开的账本,是城北的一家面粉仓库。
林府并不是所有生意都为赚钱,这家面粉店就是布施接济穷人的。
他眼睛一眯,“爹,哪一家在试探咱们?”
“哼,除了冯家,其余三家暂时没这个胆。”林少康冷哼道,“面粉仓库这几天布施时总有人捣乱,而且晚上有人潜进店,把面粉袋划得稀巴烂。”
“爹准备如何处置。”林毅想起校场上听到的黑风寨三雄,准备找机会去摸摸底。
“忍吧,还能怎么办。”林少康叹口气,“杨长老毕竟不是本家人,说是护佑,恐怕根本没当回事,咱们只要守住核心利益,适当地割掉外围的部分产业,应该能安然度过。”
“不,狼是喂不饱的,示弱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林毅摇头,“而且我林家的基业,一个铜板都不能让。”
“可是......”
林毅抓住父亲的手,把他跟云天宗的交易说了。
林少康脸色当即大变,沉默许久,认命叹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这样一来,筑基丹掏空林家,灭亡是迟早的事,而且此事过后,谁知道他们又会要什么。”
林少康面容憔悴,再也经不起巨大打击,所以林毅并未把两年的时限告诉他。
“父亲,我已经长大了,这些事就交给我去做,您老安心管理家里的生意就成。”林毅只是为通口风应付丧礼,他根本没打算交筑基丹。
“云天宗既然承诺两年内护佑我林家,那我们何不趁机灭了冯家?太爷爷在时,要顾及他老人家的想法,现在他走了,我们跟云天宗之间,只有互相利用。”
“这次面粉店的事,正是灭掉冯家,杀鸡儆猴的好契机,也是我们利用云天宗的开始。”
林毅眼神冰冷,看得林少康心头一震。
这孩子一向温和,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说话野心勃勃,竟然还想利用云天宗?
惊讶之余,心头涌起欣慰。
或许是这次危机的原因吧,要是因此能让儿子迅速成长,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林少康抛开繁琐的顾虑,坚定道,
“孩子,放手去做,府里的一切资源,任你调遣,咱们一家子最差不过回到粗茶淡饭的日子。”
“关于筑基丹材料里的伏山香,老祖筑基后得到过一份,我放在天宝阁里,你处理时切记。”
筑基丹的材料,每一种价值都不下于十万两白银,还有价无市,林少康不得不提醒。
“多谢父亲。”林毅闻言,心中一动,正想离开,
“对了,你既然有计划,下午衙门那边,你替我去吧。”林少康心中有了寄托,更觉疲累,“先探探他们几家的态度。”
“衙门,什么事?”林毅原计划去向老那边问些关于苍铭刀法的细节。
“最近宁城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林少康合上账本,“知县邀我跟其他四家共同前去商议此事。”
“莫名其妙地失踪?”
林毅手指摩挲,隐隐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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