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外,洛云宛抚着门框,小心翼翼的踏出来,微微一动就会扯着背后的伤口,不过还好已经上过药。

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不似初时那般狰狞,洛云宛换去往日的绫罗绸缎,衣着朴素,头上的发饰也被卸的一干二净。

“小姐。”芷茯带着哭腔,泪眼朦胧的望着她,依依不舍。

她们自小就被买入丞相府,卖身契等皆在丞相手中,如今小姐被逐出洛家,她们有心跟随却无法前去,主仆十余年,她对小姐的情义日月可鉴,可如今竟落到生生分离的下场。

“芷茯,替我照顾好母亲与祖母,若是想要离开洛府,你去求一求母亲,她自会放你离去。”

“奴婢就只想跟着小姐。”芷茯哽咽着。

洛云宛浅浅一笑,微微摇头,凑近芷茯低声耳语着什么,随后就见芷茯的眼眶更红了几分。

“你可记住了?”

“奴婢记住了。”

二人打着哑谜,叫周围人忍不住好奇。

“小姐,这是奴婢攒下的体己钱,不多但都是奴婢的心意,你带着三个小主子,有些银两傍身,奴婢也能安心些。”

芷茯将一个包袱递到洛云宛手中,包袱不大可分量却不轻,洛云宛莞尔一笑。

一旁的筱薇一把接过包袱扛在肩上:“这不还有我嘛,我能叫咱小姐受委屈?”

几人破涕而笑,

芷茯忍不住有些艳羡,的确,若霜与她卖身契皆在洛府,而筱薇则是小姐自己买下留在身边的,如今也只有她可以陪着小姐离开。

“小姐,这是沂王府派人送来的。”

若霜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前去。

洛云宛一怔,有些恍惚,连日来发生的太多,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夜祁汜已经知道所有事,他会如何抉择?

他让她等,可等了数日换来却是他的沉默与沂王府的概不见人,几日前,她想了无数种能与他走在一起的方法,可到头来却发现是她太自以为是。

如今这封信再放到眼前,不由心头一跳,她说不清,到底是期望多一点还是抗拒多一点。

接过信封,看过上面的字后,洛云宛后面无表情的将信叠起,递到筱薇手中,眼中原本摇曳了一瞬的光黯淡下去,随后仰头似是想最后再看一眼着丞相府,似有一颗晶莹坠落,良久后洛云宛淡淡收回目光。

“走了。”

两个字说的极轻,似是清风呐呐,叫人听不真切,也不知是与何人诀别。

马车消失街道尽头,芷茯早已经泪流满面,回头却见若霜怔怔的望着洛云宛离去的地方面如死灰,芷茯搂着她的肩膀,安慰自己也安慰若霜:“小姐一定会平安顺遂的。”

“会的。”若霜双目微颤,低声应道。

马车上,筱薇看着着面色如常的洛云宛,心头忍不住的怪异,试探问道:“小姐,三殿下说了什么?”

微风正好拂起窗帘,洛云宛将视线投向外边,看着人声鼎沸的街巷,目光一滞,随即别过头,看着别处,淡淡道:“没什么。”

筱薇只觉得脑壳痛,小姐这情绪明显不对,也不知这殿下到底在心上写了什么。

不过依着殿下对小姐的喜爱,那信上应是什么计策或者安抚的话语,小姐如今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应该还是因为逐出洛府的事,也是,换谁都难以接受。

再者,一个女子又带着三个孩子,天下之大又该去往何方,也不知殿下是个什么安排,如今他们二人身份悬殊,若想在一起,怕是困难重重。

理通缘由后,筱薇杵着脑袋,看向洛云宛的目光多了几分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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