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陈二自梦乡挣脱,立足于“一方客栈”的雕栏阳台,掌中握着朴素木剑,迎着微凉晨风,缓缓舞动。
那日与甄世春一役,龙靖江传授于他的三式剑法,犹在心头回响,“雨落无声”作为首式,意在“剑之至柔,水滴可穿石”。陈二心中暗自嘀咕,师父使来,剑气如虹,浩荡非凡,为何到了自己手中,却显得软弱无力,毫无气势?他停下剑势,木剑斜指地面,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困惑。
“剑招纵妙,亦需真元为引。”一语惊醒梦中人,陈二侧首而望,只见陈克俭不知何时已静立身旁。
慌忙间,陈二收剑行礼,恭声道:“恳请师叔指点迷津。”
陈克俭缓步上前,轻声问道:“你师父未曾传授你吐纳之法?”
陈二面露尴尬,轻轻摇头。
见陈二摇头,陈克俭见自怀中取出一小册,递予陈二:“此乃《太一心法》,你且拿去研习。”
陈二接过册子,心中感激无以言表:“师叔大恩,陈二铭记肺腑,此生不敢忘。”
陈克俭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无须挂怀,此心法非我学宫秘传,也非什么玄妙高深之物,不过是老夫年轻时偶得,权作入门引导。只可惜你起步稍晚,恐难有大成就。”
陈二微微一笑,缓缓言道:“昔日师尊训诫,持剑问道,需心怀家国天下,剑出鞘,则风云变色。我之初心,不过是村中儿戏斗勇,图个胜负高低。而今,既有剑诀在手,又蒙师叔赐予心法,或许村中再无敌手。”
他轻轻将木剑归于腰畔,语气渐转:“至于心怀苍生,那等襟怀,我自认难以企及。成为师父那般顶天立地之人,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涂灵殿之仇,如鲠在喉,该还还是得还。”言至此处,陈二眼中闪过一抹坚毅光芒,穿透了眼前的晨雾,直达远方。
陈克俭轻叹一声,“去吧,有不明之处,可向褚东秋请教。”
陈二欠身行礼,朝着何重重房间行去,心中暗道:他娘的,找褚东秋请教还不被他奚落一番?还是去找小胖师兄靠谱一些。
行至曲折回廊处,一行人迎面而来,领头者赫然便是昨日那尖酸刻薄的青衣老者江文裕,其身后紧随着三位青年,其中一人正是江一帆。
陈二身形微顿,随即抱拳为礼,声色平和:“江前辈安好,诸位师兄早。”
江文裕面露一丝意外之色,旋即恢复惯常的挑剔神色,上下打量陈二一番,冷哼一声:“昨日我与陈克俭已初步议定,携你一同深入隐雾林,你且速速准备停当,勿让此行因你而延误。”
陈二微微颔首,侧身让出道来,江一帆趁机贴近,低声警告:“你需心中有数,此行勿要成为我们的累赘,否则,隐雾林中,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陈二微微一顿,清了清嗓子,不经意间,一口浓痰恰巧落在了江一帆脚旁,不动声色地道:“届时路上,还望江师兄照拂一二。”
“你……”江一帆面色一沉,怒意涌动,但瞥见江文裕背影,终究是按捺下心中不快,冷声道:“此行长远,咱们走着瞧。”言罢,不再多言,随着众人继续前行。
“清早出门便逢犬吠,倒是晦气,咦,胖师兄怎会在此?”陈二低声喃喃,转过曲折廊道,忽见何重重身影,不由心生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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