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宋恬做了点好吃的,准备去看看孔缺。
原本以为他去大理寺配合调查,没几天就能出来。
可如今又出了大理寺卿被害一案,也不知大理寺那边怎么安排。
而且又听谢云哲说,孔缺是云海潮出事之前最后见过的一个人。
宋恬也想知道他们最后都说了些什么。
可是坐着马车刚到了大理寺门口。
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翠荣?”
马车还没停稳,宋恬从打开的车窗里看到了她。
心里还纳闷着她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云海潮不是给她们找了个栖身之所,又将各自的身契还给她们了吗。
再说宋恬也答应了。
等那些姑娘身体都养好了,就收容她们去新开的火锅城分店上工,解决生计问题。
可看到翠荣一身粗布麻衣,头上还戴着孝帽。
等在大理寺诏狱的大门口。
宋恬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突然想到,今日是不是那个姓钱的班主出狱的日子?
“张师傅你赶紧停下,我要下车!”
宋恬催促着赶车的车夫。
张师傅满脸为难。
“夫人,这可是大理寺门口,不可以随意停车的,再怎么也得到大门对过的拴马桩!”
宋恬心里着急。
眼看着诏狱的大门已经缓缓打开。
两个衙役搀了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出来。
钱班主买卖自己的奴仆,本没什么大错,又不承认是他把宋恬拐进去的,只得无罪释放。
可谢云哲气他把宋恬牵扯到这件事中,无辜受了惊吓。
交代审讯的狱卒不必留手。
怎么也要给他长点教训。
等在门口的翠荣已经迎上前去,从腰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来。
“翠荣!
别做傻事!”
马车还在移动。
宋恬无奈,趴在窗子上向诏狱大门的方向喊了一句。
两个狱卒将男子丢在门外的大路上,转身就要回去。
听到宋恬的喊声,奇怪的回头来看。
就见翠荣已然拔了匕首,照着男子的后心,一下刺了进去!
血喷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妖艳而又狰狞。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翠荣看着痛苦挣扎的钱班主,想要翻过身来看她,却终究是没了力气。
只扭着头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了她身上的孝衣。
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流了下来!
而终于报仇的快感又让她忍不住大笑。
状态十分癫狂:
“哈哈哈……
班主你知道吗?
翠红也死了。
不是没救过来,而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她受不了自己被一群打手轮流欺负。
更无法接受是她一直视为兄长甚至视为父亲的班主出卖了她!”
翠荣说着,一只手将钱班主翻了过来。
他如今只能捂着伤口张着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觉得班主……
是该去给她一个解释!”
翠荣又是哭又是笑的,伸手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眼泪。
弄得满脸的血迹都晕开了。
好像一朵朵盛开的芍药花!
“班主先走一步。
翠荣随后就来。”
看钱班主还在挣扎,翠荣照着他的前心处,又补了一刀!
“翠荣!”
宋恬这时终于下了马车,一路狂奔着往这边跑来。
两个放人的衙役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要夺翠荣手里的刀。
翠荣回头看了宋恬一眼。
露出个凄凉悲惨的淡笑。
然后赶在衙役抓住她之前,将匕首摁进了自己的胸膛。
“翠荣!”
宋恬终于扑了过来,想帮她拔出匕首,却又不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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