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你这大逆不孝的臭丫头!!!居然把你爹给卖去当铺!!!”
午后时分,中峰峰顶的平地起了一声惊雷,震得天上云彩都抖了三抖。
开阳殿后方的书斋内,齐文渊整个老头宛若立于烈火,脸上头上的毛发宛如海藻一般,四散飘动。
在他面前的案桌上,放着一块被磨去了字迹的璞玉灵牌。
而案桌下方,则是此刻攥着裙边,一脸委屈巴巴的上官璇月。
齐文渊今儿早本来开开心心地准备处理天山派的公务,结果突然一位中峰的弟子,给他送来了一块玉制的灵牌,说是前些日子有个带着斗笠的小姑娘在当铺卖的。
当铺老板起初看着这玉质若水,虽然灵牌有些晦气,但是切开若是做成手镯戒指,自然也是价值连城,所以就花六百两银子从那小姑娘手里收了过来。
但是,当铺老板之后拿去坊市的首饰铺估价,首饰铺的老板一看这灵牌的造型,就看出这灵牌应该是天山派一位老长老的灵位,吓得当铺老板急忙就上交给了天山派。
齐文渊得知此事前因后果之后,那气的差点就飞升了,立马就让人把上官璇月给叫了过来。
上官璇月这会儿也是委屈巴巴的,面对着齐文渊的怒骂,她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感觉齐文渊的火气稍微消了一点,她才隐隐开口道:
“我没卖我爹……”
“那这灵牌是怎么回事?!这分明就是你爹的灵位。”
“我就是……”上官璇月抿着嘴,从自己的腰带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牌子,道,“给我爹换了个地方住。”
?
齐文渊看着上官璇月拿出来的木牌子,眼角直抽抽,捏着鼻梁缓了好一会儿,反问道:
“为什么要给你爹换个地方住?”
上官璇月知道自己卖爹爹灵牌养徒弟的事情肯定会暴露,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声若蚊地答道:
“我爹就我一个女儿,比起把他供在四合院里,我觉得我爹爹肯定喜欢呆在我身边嘛。齐掌门,你看我做成这个木牌子,以后天天都能把他带在身旁……我爹爹他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欣慰的。”
“那可未必……”
上官璇月:“啊?”
齐文渊摇头叹了一口气,坐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语重心长地问道:
“上官丫头,我倒是知道你手头紧,但你也犯不着把这灵牌拿去卖了啊。你又不是饭都吃不起,你爹走的时候可是给你留了一大堆的东西。”
“额……那些东西……我……我花光了。”
齐文渊瞪大眼睛:“啊?花……花光了?你花去干嘛了?”
上官璇月抿了抿嘴唇,小声答道:
“三年之前的门选,我也想招徒弟呀。所以,我就把我爹留给我的银子,全部拿去修缮观月峰了,想着新入门的弟子看见观月峰的弟子居舍都是新的,就愿意拜入观月峰。”
“……然后呢?”
“然后其他峰也把弟子居舍翻新了,而且修得比观月峰修得还好,我最后就只招了八个弟子,那八个弟子因为资质原因,最后都放弃武道回家种田了。”
“……”
“之后齐掌门你也知道的,一年前地震和暴雨,我花钱修得那些弟子居舍就全被冲下山埋了,如今观月峰上就剩下我爹留给我的那间四合院了,我每个月只能靠着那十两的月俸过日子……”
齐文渊听着这话可谓是瞠目结舌,他之前完全不知道上官璇月竟然已经落魄到了如此地步。
因为观月峰没弟子,平日他也收不到观月峰送来的文书,所以没怎么关注。
不过,上官武给上官璇月留了不少的银子,上官璇月如今年龄尚幼,阅历和修为也不比其他长老,招不到新徒弟倒也合乎常理。
所以,他想着这丫头一个人过日子,也应该不愁吃穿之类的。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上官璇月如今居然每个月,都要盼着那基础月俸的十两银子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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