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过后,雨水一场接一场地下了起来,对于这样的便利,张家庄人却感到分外的难受,因为他们一亩冬天的作物也没有种。
尤其张戴诚家,他是张家庄最大的地主,一年四季,他都打算得精明独到,就像能掐会算的算命先生一样。旱年的时候,他种谷子种绿豆;涝年的时候,他会种玉米种黄豆。可是算来算去,他怎么没有料到今年的雨水这样丰沛?他感到天道无常了,因为这一年的夏季还未到来,他却从上城买来的《新民日报》上看到,八国联军一路烧杀抢掠的冲了进来,听说把皇宫都烧了半边天。这让他倍感惊恐,沉思片刻,他用手捋了一下脑后勺的那根辫子,似乎有一种不详预感。
回家后,他茶饭不思,只是一味地想着,在内心里反问着自己,难道大清国真的要完了?因为他听说八个国家的军队,那该有多少人呀?其实总共算起来还不过两千人。而他们却浩浩荡荡地从天津塘沽登陆,一路向BJ袭来。咱们中国守军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总之,戴诚不由被这一消息惊呆了。那种感觉,预示着亡国灭种的危险随时都会降临到他头上似的。
就在他失神思索的时候,蓦然间,听到门外有人说:“这件事,必须全家人都决定了,才能算。”众人说:“是!是!”。戴诚站起身来朝门口望去,只见叔父等上了年纪的人鱼贯而入来到他的家里。进门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似乎有难以解决的事情一般。他们在院子里站好后,叔父说:“戴诚,你看这事该怎么做呀?”
“叔父别急!什么事?坐下慢慢说。”说完,戴诚便赶紧搬了一把太师爷椅子,给叔父坐,然后朝众人示意都坐下说话。
这时老人说:“今天有一位自称俺们张家子孙的人前来认祖了,俺们不能认呀?可是不认人家就是不走,更何况他是一个大官,非逼迫俺们认不可呀?”
“认祖?大官?怎么啦!”戴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询问到。
“你不知道吗?,不是俺们不认,无奈俺们有太祖遗训,想必大家从小都听说过吧。”
众人听后,连连点头,都说有所耳闻。
说到这里,戴诚顿然间想起小时候村里流传着一条不成文但是人人都牢记心头的规定,那就是太祖遗训。相传太祖在弥留之际,曾留下遗言,说:“后世之中,劝戒儿女子孙,要多读书,习礼仪,但是不可做官,凡有为官者,不论官职大小,一律开除宗族,永不相认。”
这时,合家老少都朝戴诚说:“你做为俺们张家庄最有出息影响最大的人,俺们张家的成法就是由你们一门的人来掌管的。这合族之中,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会拿出主意来解决的。今天这事,俺们都来请教你了。你说怎么办,俺们就怎么办。”
“那人现在在那里?”
“在祠堂。”
“但不知官职几品?”
“官职是正二品,侍侯老佛爷呢。”
“各位长辈,像这样一个人,你们可曾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俺们张家走出去做官的?”
“不知道。”众人听后纷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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